第1章我先敗下陣來
車如流水,人來人往。
白汐撐著傘,站在公交站臺已經足足兩個小時了。
前段時間她胃不舒服,于是今天去了趟醫院,檢查出來的卻是癌癥。
很可笑……笑著笑著,她的眼睛紅了。
仰頭逼回眼淚。
一年,她最多活一年了……
紀辰凌,你我在這場婚姻中角逐了這麼久,竟是我先敗下陣來……
……
白汐回去時已經過了九點。
打開門,屋子里黑漆漆的,她脫力的癱坐在門邊。
“去哪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冷漠,是她的丈夫,紀辰凌。
白汐看過去,才看到黑暗中香煙的火星。
“你回來了。”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平時根本不會回來。
白汐起身按了燈,紀辰凌坐在沙發上,指尖夾著一根煙。
俊逸的容顏掩在青白的煙霧之下,看向她時,輕蔑的笑了下。
“不回來,還不知道原來你有夜不歸宿的習慣。”
結婚三年了,他每一次對她說話都是這樣冷諷。
家道中落,父母承受不住壓力雙雙早亡。
她向紀家提了娃娃親的婚約,紀伯父便讓紀辰凌娶了她。
因為他是她心中僅剩下的唯一光芒,她想有個家。
白汐吸了吸鼻子,抬眸問他,“你有事?”
紀辰凌譏笑,推了推茶幾上的文件,“不然呢?”
白汐走進了些,才看清那是什麼。
離婚協議……
捏緊了手,才能穩住發顫的嗓音,“你要……離婚?”
紀辰凌眉頭微皺,“白紙黑字,需要我重復?”
白汐喉嚨發疼,呆愣輕喃。
“為什麼要是今天……”
“今天不行,那明天?”
見他起身要走,白汐鼻尖一酸。
拉住他的手腕,帶著哭腔,“紀辰凌,今天……陪陪我好嗎?”
婚后兩人之間是無聲的戰場,爭斗不休。
她從未低過頭。
今天是怎麼了?
男人回頭,看著她的手,有些不解。
白汐的眼神很亂,“我……”
我生病了,是癌癥。
話到嘴邊,卻卡住,怎麼都說不出口。
真像瘋子,紀辰凌有些不耐的看著暮晚。
“放手!”
第2章內心亂成死結
絕望的病情太影響她情緒,白汐低吼,“我不放!”
紀辰凌冷笑,“沒招式了?開始用死纏爛打,裝瘋賣傻?”
“是不是還有一哭二鬧三上吊?”
語畢,便甩開她的手,警告道,“好好考慮離婚的事情。”
她眼睛通紅,頭發凌亂,臉色慘白。
紀辰凌皺了下眉,頓了幾秒。
但還是轉身離開。
看著他無情的背影,白汐滑到了沙發上。
抬頭看著天花板,內心亂成死結。
模糊間她似乎看到了媽媽的光影。
眼淚霎時間洶涌而出,“媽……我生病了……很難受……”
伸手想要觸碰母親的影子,卻一伸手一切成了泡沫。
哪里還有媽媽……
此刻只有一室的寂寥,承載著她的絕望。
她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生病了對母親哭著說一聲:好疼。
……
一夜無眠,一清早助理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白總,一會有個廣告拍攝,您需要過去一下。”
自家公司產品宣傳,她自是要親自到場。
場地在西山風景區。
白汐帶著助理趕到目的地時,正是中場休息的時候。
助理道,“這個產品是我們推出的新品口紅,清晨還帶著露水的自然景色最是能體現純天然,所以拍攝很早就開始了。”
白汐嗯了一聲,便邁步往休息區去。
然而,看到代言人的瞬間,她僵住。
張柳……
她又出現了……怪不得紀辰凌會提離婚……
此刻的張柳正被一群媒體圍著,蔥白的指尖帶著一枚戒指,迎著陽光閃閃的。
“你們問我這個嗎?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
媒體,“是訂婚戒指嗎?”
張柳面色緋紅,揚了揚手上的戒指,問道,“好看嗎?”
“好看。”
這句話是白汐說的。
頃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淺笑,走到張柳跟前,“張小姐,今天宣傳的是這只口紅,你好像涂錯了。”
張柳僵住,看著白汐手中的口紅,臉色煞白。
白汐的笑意不達眼底,直接上前要給張柳涂口紅。
而張柳卻像是見到鬼一樣,一手打掉,“你不要過來!”
第3章何曾這樣狼狽
一眾人都有些不解的看著張柳。
白汐淡道,“張小姐的精神不大正常,看樣子不適合代言,送到精神病院去瞧瞧吧。”
助理連忙叫來人,要將張柳拖走。
張柳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白汐,你算什麼東西,敢……”
啪!
白汐一巴掌甩了上去。
“請你來代言,你卻把一個低劣的戒指當做焦點,拉低我的檔次,現在還敢當眾辱罵我,你是不是真覺得,我把你當回事了?”
“劣質?白汐,這可是辰凌花了千萬競拍來的!”
白汐心口又氣又堵,垂下的手無聲捏緊,“把她拉走。”
“住手。”
聲音不疾不徐的,自拍攝棚后傳來。
緊接著紀辰凌便緩緩露了面。
纖塵不染的白襯衫,搭配黑的沒有雜質的西褲,他本身皮膚不黑,模樣生的又極好。
看起來十分干凈,俊逸非常。
看到白汐時,墨色的眸子里帶著嘲弄。
張柳掙脫開來,跑過去躲到紀辰凌的身后。
“辰凌,白汐又要害我,她要給我涂口紅……”
媒體直接炸開了鍋。
“紀少,請問你和張小姐目前是什麼關系?”
紀辰凌不答,看向白汐,“我的人你也敢打?”
這句話無疑讓眾人臆想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