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沉，喜歡就直接說，何必畏畏縮縮做這些令人作嘔的事情？”

紀辰凌的話，緩慢清晰，白汐聽的清清楚楚。

她后退一步，看向前方顧沉的后背。

顧沉背脊僵硬一瞬，然后轉身看向她，眼神沉痛，“汐兒，你在怕我嗎？”

“我沒想著瞞你，我打算一到國外我就告訴你，他說我挑撥你們的關系，汐兒你心里明白，你們的關系需要我挑撥嗎，我只是在幫你認清他，而事實是，你認清了，不是嗎？”

在此之前，白汐真的全心信任顧沉的。

卻原來他也不簡單。

她忽而笑了起來，“認清……很多事情都在讓我絕望，這就是你所謂的認清……”

顧沉，“我從未刻意引導過你這是紀辰凌做的，而你卻會去懷疑他，為什麼？因為你們之間毫無信任可言，你們的婚姻，連一張薄紙都不如，你不開心，不快樂，他看得到麼，他看不到，他不配你的愛。”

“如果……”白汐哽咽，“如果你不知道我……你是不是不會對白氏手下留情？它倒閉了，我就崩潰了，我就無牽無掛了，那樣我就一定會跟他離婚……是不是顧沉，你告訴！”

顧沉沉默，許久才答，“是。”

白汐踉蹌，“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上天？如果不是我自己，白氏就毀在你的手上，不，說到底還是毀在我的手上……”

她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很不好。

紀辰凌眉頭皺起，想要去扶她。

顧沉也緊張的要去抱她。

而白汐卻雙臂抬起，連連后退，“你

們都不要過來！”

她緩緩看向紀辰凌，“這一切都是你在演戲，為了逼迫顧沉出手，其實你早就有所懷疑了是嗎？”

紀辰凌鎖住她絕望的臉，沒說話。

他沉默代表什麼意思，她懂。

白汐擦掉無聲無息的淚，“你一邊跟我假裝恩愛，你一邊監控張柳和顧沉，這個時候誰要帶我走，誰便是幕后的人，而今天要帶我走的人是顧沉，所以呢？紀辰凌，你已經知道是他了，你要做什麼呢？”

“交由警方處理。”

白汐點頭，閉了閉眼，她很累，“好，那你處理你的，我想一個人去國外散散心。”

紀辰凌拒絕，“不行。”

白汐笑了，“為什麼？”

“你是我太太。”

“那又怎樣，這個頭銜我不想要了，也不會在乎你做什麼，拿白氏開刀？還是別的什麼，都隨你，大不了我去了黃泉跟先祖認個錯。”

是該有多痛心絕望，才能連白氏都不在乎了……

他一直都知道，白氏是她的底線，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

現在她卻說，她不在乎了……

紀辰凌此刻才真切的察覺到心臟深處的慌亂。

“汐兒，很多事情都是假的，但是……”

“你不要說了，沒什麼意義，我也不會信你！”白汐打斷他，決絕的看著他，“我就問你一句，今天你放不放我走！”

他上前，“我不會放你走，跟我回家，我會跟你解釋。”

跟他回家？

然后繼續守著空房，繼續受著折磨，繼續著婚姻的戰場？

不……絕不……

她從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橫在脖子上。

顧沉和紀辰凌皆大驚，“白汐！”

白汐看著他們，“你們兩個都不許上前來，今天要麼放我走，要麼讓我死，不管你們誰對誰錯，誰贏誰輸，或者誰愛我，誰不愛我，這些我都不在乎！”

顧沉雙手舉起來，“你別沖動，我不會阻攔你，你恨我不恨我都無所謂，只要你好好的，你想做什麼都行。

”

紀辰凌捏緊了拳頭，他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的眼睛里眼一點求生的念想都沒有。

她竟是厭惡他到這般地步了嗎？

心口忽然鈍痛，他此刻才明白，在這場角逐爭斗中，他早就敗了。

他愛她，所以想引起她的注意，她越是不聞不問他便越是焦灼不甘。

他找女人，他鬧離婚，他故意動搖白氏，都不過是想看到她糾結痛苦然后為此做出應對，哪怕是跟他斗爭，也不想她天天像端著云淡風輕的樣子。

她不知道那天她生日，他記得，他只是不知道要找什麼理由回去，那一桌子的菜和蛋糕他看見了……

她說要他半年的時候他沒答應，還很生氣，為什麼不是一輩子，為什麼她能說出除夕夜讓他帶張柳回老宅的話，那麼她呢，要去哪？要離婚麼……

她不知道，她說同意離婚的時候，他整個人的僵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的很多很多……

她不知道，他其實早已愛上她。

第30章原來她并不富有

只是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是針鋒相對，漠視對方。

他也是第一次結婚，第一次懂愛，他不知道要如何低頭，更覺得低頭的那一方就是失敗方。

所以他想方設法逼她低頭，逼她服軟……

可是她沒有……

她說，我們離婚。

而如今，她又說，她什麼都不要了，只要離開他。

此刻他無措到連挽留的話都不知道要怎樣說。

說愛她嗎？

很可笑，也很可悲，難道就這一句愛她，她就會原諒他的所有嗎？

不會，不會了，她眼中的光亮已經成了灰燼。

放她走嗎？這似乎成了他現在唯一的選擇。

白汐一直在等他的回答，見他半晌不說話，失望說道，“紀辰凌，原來你是希望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