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司沉深深的看著她,良久,眼里的迷茫和激動漸漸褪去,余下的只是淡漠。
“開車吧。”他理了理身上的褶皺,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他終究還是沒有吃胃藥,那盒胃藥被他放在車窗前,仿佛被遺忘了一般。
溫若晴沉了沉眸,快速的發動了車子。
*****
跟著導航,車子很快便到了寒香苑。
其實不需要導航,她也能自己開車到寒香苑,畢竟這里曾是她跟夜司沉的家,即便‘死去’兩年,她也不曾忘記過回家的路。
只是如今,這個家她是回不去了,只能以現在這種身份來看看。
夜司沉在路上雖然微微清醒了一陣,但是劇烈的胃痛還是讓他渾身無力,難受異常。
溫若晴先下車,隨即又扶著他下車往門口走。
在門口站定,她淡淡的問:“鑰匙呢?”
“在……門口第二個花盆下面。”
溫若晴呼吸一窒,年少時的記憶蜂擁而至。
“夜司沉,你給我一把你家的鑰匙唄。”
“給鑰匙你做什麼?”
“去找你玩呀,每次去你家,你家都沒人,而且有時候你明明在家,還不給我開門。”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煩。”
“好啦,我只是想跟你玩一玩,你就給一把鑰匙我唄,說不定哪天我突然出現在你家,還能給你個驚喜呢。”
“是驚嚇吧。”
“哎呀,夜司沉,別這樣嘛……”
“行了,鑰匙我只有一把,放在我家門口的第二個花盆下面,你去我家時,自己找就是了。”
短暫的失神過后,溫若晴極力的忽略心底的情感,蹲下身在第二個花盆下面找鑰匙。
夜司沉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身后響起:“那時候,所有的人都跟我說她已經死了,可我還是會經常夢見她,我一度認為她還活著,我甚至分不清虛幻與真實,我想……她大概真的還活著,而且總有一天會回家,所以我一直都將鑰匙放在這個地方,以免她進不去。
”
溫若晴死死的捏著從花盆底下拿出的鑰匙,一顆心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有譏諷,有怨恨,有悲哀,亦有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人都已經死了,愛他的那顆心也已經死了,他還說這樣的話又有什麼用?
若是兩年前,他能跟她說這樣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很感動,很幸福。
可此刻聽著他這樣的話,她只覺得可笑和悲哀。
為什麼非要到這種地步,他才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他難道不知道,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了,便再也無法挽回了麼?
更何況,他們的孩子也是因為他而死去的。
他再如何的懺悔,再如何的彌補,她的孩子也活不了。
想到這里,她冷冷的瞇了瞇眸,揮去心中那些不該有的情緒,站起身,回頭沖他淡淡的笑道:“哎呀,這鑰匙還真在花盆底下,這樣一來,你倒是不擔心弄丟鑰匙了。”
夜司沉緊緊的盯著她,那墨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溫若晴笑了笑,道:“你到底也是我未婚夫的侄子,我以后還會是你的嬸嬸,所以我還是送你進屋后再回去吧。”
她說著,便用那鑰匙去開門。
夜司沉沉悶的聲音響在她身側:“你很喜歡我小叔?”
“是呀,子燁溫柔又體貼,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他。”
溫若晴笑著說完,便扶著他一步一步的往屋里走。
她先扶他到沙發上坐下,然后又給他倒了一杯溫熱的水,笑道:“你剛剛吐了,喝點熱水可能要好些,我先回去了,你有什麼事可以打你小叔的電話。”
說完,她便轉身準備走。
只是下一刻,她的手臂猛地被夜司沉一把拽住。
她心底一驚,還來不及反應,整個身子便被夜司沉狠狠的扯到了沙發上。
她驚叫了一聲,夜司沉那高大的身軀便壓了下來。
“夜司沉,你干什麼?”溫若晴驚呼。
夜司沉緊緊的盯著她,那雙眼眸又變得悲傷,變得迷離……
第二十章 我真的好想你
07-03 09:53發布 | 104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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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著她的臉,喃喃的喊:“若晴……”
溫若晴冷冷的拂開他的手,淡漠的道:“抱歉,我是沈悅,不是你的前妻溫若晴。”
“若晴……”夜司沉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緊緊的抱著她,覆在她的耳邊哽咽著低喃,“你知道嗎?今天是我們結婚兩年的紀念日……”
溫若晴心底狠狠一震,今天竟是她跟他結婚兩周年的紀念日,她都已經忘記了,可他還記得。
呵,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在她‘死’后,他對‘她’滿心愧疚,所以便清清楚楚的記著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以彌補對她的虧欠?
呵,這又算什麼?亡羊補牢?
可惜,為時已經晚了。
“溫若晴……”夜司沉緊緊的抱著她,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喃喃道,“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聽到夜司沉這句話,溫若晴瞬間笑了,笑得譏諷。
她冷笑的道:“你若真那麼想你的未婚妻,又怎麼會那麼快讓別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呢?夜司沉,我告訴你,我真的不是你的前妻,所以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表現出這麼一副深情又可憐的模樣,那樣我不僅不會同情你,還會覺得你很虛假。”
夜司沉抱她的手臂僵了僵,半響,他直起上半身,緊緊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