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安吞吞吐吐，“這……衣服就這麼扒了是不是不太好……”

　　“這有什麼的，它就是個石頭像。”李柚白做好這些后，回到蒲團上，“難道你信這個什麼大仙嗎？”

　　游安搖頭，“不信。”

　　“那不就得了。”

　　游安被李柚白說服，坐到折起來的布匹上，懷里塞著李柚白的腳。

　　弦月升上夜空。

　　李柚白這幾天沒怎麼好好休息過，所以即使環境不太好，也很快就睡了過去。

　　游安靠在柱子上，盯著李柚白發呆，似乎只有在她睡著的時候，他才敢這麼一直盯著她。

　　山里蚊子多，被廟里的燭光吸引過來，其中一只飛到李柚白的腿上。

　　游安看見，想去拍，但又怕把李柚白吵醒，于是伸手將它驅趕走。

　　就這樣來一只蚊子，游安趕一只。

　　一直到廟里的蠟燭燃盡。

　　周圍徹底黑下來。

　　游安聽著李柚白均勻的呼吸聲，也慢慢睡了過去。

　　*

　　這一覺李柚白睡得很沉，醒來時發現臉上胳膊上多了十幾個包，腿上和腳上倒是一個沒有。

　　她從游安懷里抽出腳，從蒲團上坐起。

　　還不大清醒地撓著胳膊和臉。

　　游安因著她的動作也很快醒了過來。

　　李柚白目光呆滯，等胳膊撓出痛意才從那種懵懵懂懂的狀態中醒來。

　　外面天光大亮。

　　廟外有腳步聲響起。

　　游安先回過神，神色慌張地盯向李柚白，“好像有人來了。”

　　李柚白打個小小的哈欠，從地上爬起。

　　“怕什麼，躲起來不就行了。”

　　兩人把地上的蒲團往供臺下隨意一塞，又把昨晚上睡得紅色布匹扔到大仙像上，松松垮垮地掛著。

　　在大仙像后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著。

　　這座石頭像還挺高，足足有三四米，李柚白和游安藏在后面完全足夠了。

　　很快廟外的人進來。

　　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臉上帶著深深的皺紋，提了個和昨天小女孩一樣的籃子。

　　女人走到供桌前，從籃子里拿出三根香和兩個蘋果。

　　點燃香在大仙像前鞠了三躬，插進香灰鼎里，新鮮蘋果換下供桌上腐爛的。

　　可能是看出點什麼不對勁，小聲嘟囔了句大仙的衣服怎麼掛的怪怪的。

　　但也沒多太在意，上完貢品后，女人又拜了拜，說了幾句保佑的話，便提著籃子出去了。

　　李柚白和游安從大仙像后走出來。

　　李柚白看見供桌上的蘋果，眼神微亮，沒臉沒皮地拿起蘋果擦擦便吃。

　　還把另一個擦擦遞給了身后的游安，

　　“還有一個，你要不？”

　　游安也餓了，沒跟她客氣，點頭，“要。”

　　接過蘋果。

　　李柚白邊咬蘋果邊看著外面想事。

　　不能再走下去了，昨天在河里又是泡又是走的，現在身上都是水腥味，她也不想再繼續下去。

　　現在錢包找回來了，前面還有個村子，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收拾一下。

　　還得去找找火車站。

　　之前火車站那畫畫老頭說去海邊最快的方法是坐火車。

　　李柚白沒坐過火車，不知道身上的錢夠不夠，但總得去試試。

　　想起身后還有一人。

　　李柚白就頭疼，她這麼一點錢，自己坐車可能都不夠，哪里還顧得上他。

　　唔，看來還是得想個辦法把他甩掉。

第十一章：西瓜地

　　吃完蘋果，李柚白提議去前面村子里看看。

　　游安沒什麼意見地點頭。

　　于是兩人快速收拾了下，出了廟。

　　前面村子看著近，找過去卻很遠，雖然一路上是游安背著她過去的。

　　來到村子里，兩人四處找了找，沒發現旅店。

　　也是，一個小村子而已，有人就不錯了。

　　就在兩人發愁之際。

　　旁邊一位坐在自家平房門口的大媽邊嗑瓜子，邊開口喊他們，“哎，那兩小孩兒，我看你們在村子里轉悠半天了，父母不見了嗎？”

　　李柚白聽見聲音，循聲望去，瞇眼看了看大媽，突然想到了什麼，拍拍游安的肩，從他身上下來。

　　裝作可憐又乖巧的樣子，“姨，我跟我哥想要去城里找我舅，半路迷路了，昨天又在河里走了一天，好心的姨姨，可以借下你們這兒洗個澡嗎？”

　　大媽嘴里的動作一停，不知怎得就攤上這事兒了，皺眉很是糾結的樣子，想要拒絕，“女兒，不是姨不幫你……”

　　李柚白從口袋里掏出二十塊錢，“姨就幫幫我們吧，我們就洗個澡。”

　　蒼蠅再小也是肉，見到有錢，大媽眼睛一亮，也不再推辭，手里的瓜子殼就地一甩。

　　“唉，也是看你們兩個娃兒可憐，姨就幫幫你們，進來吧。”

　　李柚白偷偷向游安眨了眨眼。

　　游安扶著李柚白進到大媽身后平房里。

　　房子是大媽家新建的，還很新，洗澡的地方在后院，一間小屋子，水管連到后面山上，洗澡的水要現燒。

　　在這期間大媽去給他倆找了兩身舊衣服。

　　燒好水，李柚白先洗，沒過多久帶著騰飛的白氣出來。

　　洗過澡舒服不少。

　　李柚白感覺自己頭發干凈了，皮膚也白嫩了不少。

　　就是身上這身大媽小女兒的衣服不行，有點小，她穿著手一抬就能露出盈盈一握腰線。

　　但都這個時候了，沒什麼可嫌棄的，而且這身衣服還是大媽暫時借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