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仇野狐就跟那些拍馬屁的話這時候才傳到耳朵里似的,懶洋洋地說:“腿長,就要擔負起腿長的重任。不就是個5000米嗎,小意思啦。”
陳雙念眨眨眼。
就這麼解決了嗎?
她以為以仇野狐的難纏程度,起碼還得軟磨硬泡個幾天!
陳雙念不敢相信,怕仇野狐后悔,Ъч立馬在項目下面填了仇野狐的名字。
她頭一回看仇野狐這麼順眼,真誠地說:“謝謝你。”
“會謝一輩子嗎?”
“那倒也不會。”
仇野狐嗤笑一聲。
伸了個懶腰,他重新趴回到桌子上,閉上眼睛,又開始睡覺。
“所以就略過吧,別再星星眼看著我了,及早打住,不然到時候落差太大。”他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
陳雙念過意不去。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的,但是對于她來說,就是如果一個人硬扛著跟她對著干的話,她特別不會心軟,甚至很有可能會激情澎湃地一直杠下去;但是一旦這個一直看不順眼的人,突然幫了自己一個忙,甚至沒有要求什麼回報的時候,陳雙念就會特別不好意思。
“你讓我幫你做點事兒吧。”陳雙念誠懇地說。
仇野狐微微一笑,半睜開一條細細的眼縫,有笑意從眼睛里泄露出來。Y.B獨家整理
“我要是讓你一直欠著這個人情,你會怎麼樣?”
陳雙念癟癟嘴。
她算是知道仇野狐打的小算盤了。
就說這個人根本不是人帥心善的慈善家。
她誠懇地說:“一般來說,我其實應該會一直于心不安,但是好在我臉皮厚,你要是今天不讓我把這個人情還了的話,明天就沒有這回事兒了。
”
“……今天的數學作業就拜托你了。”仇野狐立馬說。
當得知跑女子3000米的是陳雙念的時候,仇野狐的眼神有些復雜。
最后倒也沒多說什麼,仇野狐只是問了陳雙念一句:“你之前跑過3000米嗎?”
陳雙念也很誠實,搖搖頭:“實不相瞞,我之前一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討厭體育課的類型。”
“那你還報名跑3000米?”仇野狐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你這體育委員當得都能上感動中國了,太舍己為人了吧。”
仇野狐損完一頓,停了停,又問陳雙念:“你初中體考800米過了嗎?”
“初中體考的時候,計時800米的老師,剛好就是我的體育老師,他放水讓我過了。”陳雙念提起這事還有些驕傲,“那個時候我已經提前招進了岳鹿中學了,可能我初中學校連光榮榜都已經給我印好了,體育老師怎麼可能不讓我過體考。”
她用胳膊肘推了一下仇野狐,有點嘚瑟:“你知道吧,好成績的特權。”
說起來也是很奇怪,很多時候,“嘚瑟”是一種得壓在心里的情感,表現出來的話會不太討喜,陳雙念從小無師自通地學會壓抑自己的嘚瑟和喜悅,裝出一副謙遜的樣子,考好了也一臉苦大仇深,生怕別人覺得自己傲慢。
但是在仇野狐面前,她卻可以輕松地把這一面露出來。
可能是因為知道不管自己多嘚瑟,仇野狐都不會真的放進心里,真的在意。說起來,他好像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別人來岳鹿中學是接受知識的洗禮,他來岳鹿中學看起來真的很像就是奔著食堂來的。
就像現在,陳雙念剛嘚瑟完自己提前被學校招了,也嘚瑟完好成績的特權了,仇野狐卻一點都沒反應,還是笑呵呵的,拖著懶散的調子:“我倒是不知道什麼好成績的特權,我就是知道如果你連800米都是靠放水過去的話,你跑這個3000米估計會中途死在賽道上。”
陳雙念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那以你專業的目光來看,你覺得我們班誰比較適合跑3000米?”陳雙念問仇野狐。
仇野狐看了陳雙念一眼,覺得這個問題很多余:“我說誰適合跑,你就能,或者說,你就敢,去說動那個人跑3000米嗎?”
這倒也是。
陳雙念立馬卸下力氣,軟泥似的倒在桌子上。
“我這個沒有權力,但是一大堆義務的體育委員啊……”陳雙念哀嘆一聲,“我當得真是憋屈呀!”
仇野狐也覺得陳雙念就是個活著的冤大頭。
他想了想,從書桌里拿出上次下到一半就停了的五子棋殘局:“要來一把沒?”
“來!”
陳雙念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棋局。
“不對—”
“怎麼了?”
“你改了吧?”陳雙念問仇野狐。
仇野狐面不改色:“什麼改了?”
“上回,我的黑子已經快成功了,也就是夏北斗突然在后門出現,才臨時結束棋局的,我記得清清楚楚,你的白子兒,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上次不在這個位置。”
“你記錯了。”仇野狐很冷靜。
“不可能。你上回的白子兒要是能出現在這三個地方,我不給你堵了才怪。”陳雙念也很冷靜。
跟成績好的人下棋真麻煩。
仇野狐“嘖”一聲,心不甘情不愿地拿橡皮擦擦掉改了的白子兒和對應的黑子兒。
“行了,下吧。”仇野狐說。
陳雙念揚起下巴:“還跟我耍花樣兒,你不知道文科生的記憶力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