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腹部因為先前那一掌,額頭直冒冷汗,她強忍著疼痛解釋:“我只是看紅繩斷了,想著換一條給你。”
可君璟墨只是冷眼掃了她一眼,告誡道:“別再讓我看到你動它!”而后轉身離去。
被甩開的門吱呀響著,姜云卿的心跟著空了。
與此同時,她腹部涌上來一陣一陣的痛楚,仿佛要將整個人撕裂,鮮血就那麼順著她的腿往外流。
“君璟墨,君璟墨……”
姜云卿忙對里屋叫道。
可里面沒有回應,她沒有辦法,憶起師父所教授的以命續命的方法,咬破舌尖血,快速對著小腹畫咒。
那瞬間,疼痛如巨浪涌上。
姜云卿強咬著牙貝,撫摸著小腹,安慰:“寶寶乖,爹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爹爹的氣,千萬不要離開娘親。”
她喃聲一遍遍安撫著,也分不清這一聲聲喃語是在安撫著孩子,還是她自己!
最后,她疼得昏厥過去。
眨眼日落。
當姜云卿再次醒來,連忙查看腹部,感知到孩子的存在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看向內堂,里面房門緊閉,君璟墨還沒出來。
姜云卿不由擔心,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朝著內院走去。
她剛靠近臥房便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正要推開門,忽然就聽到里面傳來君璟墨的說話聲。
“溪兒,讓你受驚了?”
那聲音是姜云卿從未聽過的溫柔。
透過門縫,她看著君璟墨手中的玉牌之上,一個女人的靈體浮在半空。
姜云卿腦中的弦轟然斷裂,原來那玉牌不是什麼親人的遺留之物,而是儲存靈體的介質。
君璟墨察覺到門外的人,揮手將門打開,看到姜云卿面色驟寒。
而這時,那靈體也發現了她,轉頭看向她,忽然一臉驚恐地躲在了君璟墨的懷里。
姜云卿看到那靈體的臉,一臉震驚:“君璟墨,她是誰?為何長得與我一模一樣?”
第3章 畫地為牢
“與你無關。”
君璟墨迅速將靈體收回玉佩,聲音冷漠。
姜云卿心口一窒,他是她的夫君,是她腹中孩兒的父親。
可就在剛剛,她以命續命保下孩兒的時,他竟然在這兒,對另一個女人的靈體溫情款款!
“你娶我,難道也同她無關?”
姜云卿話說出口,又后悔了。
不知為何,她曾經篤定的感情,在那靈體出現之時,瞬間變得脆弱易碎。
君璟墨輕瞥了她一眼,眼底滿是不耐:“她叫晏溪,和我自幼相識,我本該娶她。”
男人最后一句,像是一塊巨石朝著姜云卿心底砸了上去,她身體一晃,扶著門欄堪堪站穩。
還沒等她繼續追問,君璟墨轉身離開。
院落霎時歸于寂靜。
姜云卿呆滯地站在門口,直到夜幕降臨,她才僵硬回到屋內。
桌案上擺放著早上做好的飯菜,只是冷了,上面掛著油腥,看的讓人作嘔。
也像極了她和君璟墨這一場感情。
姜云卿怕腹中孩兒出事,強忍著惡心,將冷了菜喂進口中,味同嚼蠟。
整整四十九日。
君璟墨再沒回來過,姜云卿夜夜難眠。
一來怕熟睡后師父責怪,二來怕君璟墨回來自己未能知曉。
她撫摸著已經顯懷的小腹,苦澀異常:“寶寶,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連日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越發疲倦,本想去找君璟墨,卻沒有力氣。
“吱呀——”門響。
姜云卿下意識抬頭,便瞧見了君璟墨跌跌撞撞得走進來,渾身是傷,還伴著魔氣。
她眸色一緊,快步上前扶住他:“君璟墨,你怎麼了?”
君璟墨的臉色趨近蒼白,聲音低沉:“不小心……墮入了無祭山中的魔窟。”
姜云卿這才明白那魔氣從何而來,她看著君璟墨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皆是被魔物所傷,若不采靈草救治,他怕是難度此劫。
“君璟墨,你等我,我這就去采靈草救你。”
她說完,扶著微重的小腹準備出去。
這時,君璟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可知靈草長在魔窟之中,其內兇險無比,你還懷著身孕……”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姜云卿打斷:“你若出事,我和寶寶亦不會茍活。”
君璟墨眸色一怔,眼底諱莫如深。
姜云卿沒有注意他的神色,不再停留用了幾張疾行符,去往無祭山。
剛到,她便感覺小腹一陣疼痛,她忙安撫的摸了摸:“寶寶,娘親是要去救爹爹,你要乖,知道嗎?”
寶寶好想聽懂了她的話,果然不再折騰。
可她剛踏入無祭山,腳腕處莫名被禁錮。
下一瞬,她重重的栽倒在地。
畫地為牢!
道家術法,可這是她教給君璟墨的啊!
姜云卿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溫柔似水的女聲響起。
“好一個癡情天師。”
姜云卿尋聲望去,只瞧見那個和自己長得一般無二的女人緩步走來,停在了五步外。
“晏溪?”
姜云卿叫著她的名字,環顧周身的陣法,很快就認出了這不只是囚禁之法,還是逆天改命的禁術。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晏溪:“你要做什麼?!”
“君璟墨,已經把你這身子和命數給我了。”晏溪好笑地看著她。
她的話就像是一道天雷朝著姜云卿擊來,她不敢置信得搖頭:“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