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辰手中動作一頓,抬起頭:“怎麼突然問這種罕見的病。”
巧合嗎?剛剛他才從一個特發性肺動脈高壓患者那兒出來。
“罕見?”陸清遠一怔,“很嚴重嗎?”
何思辰放下筆,神情也稍微嚴肅了些許:“剛剛就下了一個這個病的病危書,你說嚴重嗎?”
陸清遠的眉頭又皺了幾分,簡直可以夾死一只蚊子。
溫月曾經就說過她得了這個病。
但是他以為是謊話,難道她真的生了病,不然她怎麼會知道這種罕見的病?
見陸清遠一臉沉思,何思辰又道:“我才遇上了一個,你難道又遇上一個?這種病一百萬人當中才有一個人,而且誤診率極高,恐怕弄錯了吧。”
何思辰這一番話頓時讓陸清遠的心松了下來。
他覺得溫月還沒那麼“幸運”的成為一百萬當中的那一個,指不定是看到誤診的報告了。
“對了,我好不容易調回來,還想見見你那個‘侄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陸清遠倏然起身,一臉涼薄:“我沒侄女。”
何思辰一臉迷惑的看著他冷哼哼的走了,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陸清遠曾不止一次對他提起過那個傻侄女啊。
也是因為老侄女侄女的叫,他都不知道那侄女叫什麼。
突然,一個護士沖了進來焦急道:“何醫生,那個保外就醫的病人不好了!”
第十二章 你侄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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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辰急忙叫護士將溫月推進手術室。
看著心電儀一條平整的綠直線,急聲道:“快!除顫儀!”
他滿頭細汗,心中又不禁替溫月懸了起來,看來她真的是快到死亡的臨界點了。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搶救,溫月的心跳總算是回來了。
重癥監護室。
溫月只覺有一座大山壓在她胸口一樣,她緩緩睜開眼,天花板上的面板燈雖柔和,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刺眼。
“你醒了。”何思辰站在病床旁,目光停在一旁的心電儀上。
溫月張了下嘴,卻只能發出沙啞的嗚咽聲。
“你心臟驟停,差點就沒搶救過來,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何思辰低頭看了眼手表,“每隔二十分鐘都會有護士來看你,不用擔心。”
對于生死,溫月早已不在乎了。
但是這個醫生眼中對她的關心讓她由衷的感激和感動。
“謝……謝。”她努力的控制著舌頭,奮力模樣讓何思辰這種見慣了生死病痛的醫生的于心不忍。
何思辰安撫了她幾句便走了出去。
看著病床上那單薄的身子,他只能是搖頭嘆氣。
若是她以后再出現這種情況,恐怕就沒有今天幸運了。
今天不用值夜班,何思辰脫下白大褂,開著自己的吉普直接跑到了陸清遠家去。
恨不得把門砸穿的敲門聲惹得本就煩躁的陸清遠一陣心塞。
“你來干什麼?”陸清遠堵在門口,不滿的看著何思辰。
見他沒有要讓自己進門的意思,何思辰一把抓住陸清遠的肩膀:“你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說著,直接擠了進去,口頭上還不忘調侃:“難不成你這個金牌律師打官司輸了?”
何思辰看著茶幾上的胃藥,笑了:“這是擺著玩的還是你真的學會按時吃藥了?”
“懶得收拾。”陸清遠關了門,冷不丁的回了句。
一向一絲不茍的陸清遠居然說這種懶話,更讓何思辰驚訝了。
陸清遠坐在沙發上,有些凌亂的黑發微卷曲著,一身居家服看起來倒像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何思辰瞥了眼一層不染的廚房,走了進去。
“陸清遠,你別告訴我你買這房子六年就從來沒做過飯!”
灶臺和抽油煙機干干凈凈,冰箱里也只有兩瓶牛奶。
陸清遠沒有說話。
從前都是溫月來做飯收拾屋子,他拗不過她,也就默許了。
他將備用鑰匙放在門口地毯地下,現在還沒有拿走。
何思辰走出廚房,只見陸清遠靠在沙發上,眼神愣愣的看著茶幾上的藥,滿臉心不在焉。
他嗤笑一聲:“我下了班是浪子,你下了班是情種嗎?跟個鰥夫一樣。”
陸清遠眼神一凜,剜了他一眼。
何思辰坐到他身邊,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我以為你那‘侄女’跟你住一塊,看來應該不是。”
提到溫月,陸清遠表情凝結,差點把何思辰轟出去。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侄女。”
聽見他這般咬牙切齒的話,何思辰一頭霧水:“怎麼回事啊?”
許久,陸清遠目光望向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淡淡道:“她服刑去了。”
第十三章 再沒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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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辰真的覺得那“侄女”對陸清遠來說真不重要了。
能把她服刑說的這麼風輕云淡沒有感情。
“犯了什麼事兒?”何思辰手肘撐在膝上看著陸清遠,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而陸清遠似是沒有想說太多,只是懟了一句:“與你無關。”
見他不樂意說,何思辰也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將話題轉移:“你爸媽還沒回來嗎?”
不去談溫月的事,陸清遠的語氣才稍稍見好:“下個月回來。
”
何思辰看著他囁嚅一陣,還是決定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