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心臟有些不舒服,我現在帶他過去,你給他檢查一下。”
還沒等何思辰回答,陸清遠就把電話掛了。
何思辰瞪著手機,腹誹道拿我當工具人呢,呼來喝去的。
另一邊陸清遠正在開車,陸父一臉難受的捂著胸口,時不時的哼哼兩聲。
陸母安撫著他,突然問了句:“那死丫頭呢?她不是總纏著你上下班嗎?”
陸清遠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卻當做沒有聽見一樣。
見他不吭聲,陸母將犯病的丈夫都放在一邊,立刻扒著駕駛座的椅背上。
“你別告訴我你真被她給拿住了啊!”
第十五章 她不像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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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遠被陸母這兩句話說的有些煩躁,語氣帶著些不耐:“媽,我的事你別管。”
陸母氣惱的拍了一下他:“什麼話?我是你媽,你的事我怎麼不能管?”
見陸清遠板著一張臉,陸母還是不太放心的說:“反正你給我離溫月遠點,還有,小穎過兩天也要回來了,你倆結了婚,媽這心才放得下。”
陸清遠聽了,更是心煩意亂起來:“我不會和她結婚。”
“你還不結婚?你都快三十了。”陸母恨鐵不成鋼的道,“我跟你爸花那麼多錢送你去上名校,指著你有份體面工作以后成家,你媽我也好抱個孫子。”
說到這兒,陸母語氣開始不善:“偏偏溫月那死丫頭老是……”
車突然急剎停下,陸清遠爽利的解開安全帶,繞到后座車門旁開了車門。
“爸,我扶您下來。”陸清遠將陸父攙扶下來,絲毫沒有理會陸母。
陸母看著冷漠的兒子,又想嘮叨兩句,但又知道他的脾氣,一團火只能憋在肚子里。
因為打過招呼了,陸父很快就被何思辰帶去做了檢查。
“陸叔叔這情況還是住院吧。”何思辰將X光片遞給陸清遠,“先把血壓控制住。”
陸清遠應了聲,轉身走了兩步又折回來:“4號重癥監護室里一個叫陳慧的植物人你知道嗎?”
何思辰好笑道:“我是心肺科的,又不是腦科的。”
陸清遠當然知道,只是在溫父找了他以后他心里總是忐忑不安。
陳慧若是醒了,溫家雖然不用再花錢,可是難保陳慧不去再告溫月。
溫父又篤定溫月還藏著錢,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怎麼了?”何思辰迷惑的看著他,“那是你朋友?”
陸清遠搖搖頭,眼中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我爸那兒就拜托你多留點心了。”
何思辰見他走了,拿上溫月和陸父的病歷本出了辦公室。
病房中,陸父掛著藥水,臉色有些白,表情卻是有些不耐煩。
只因陸母在一邊喋喋不休的數落著溫月的不是,還有就是陸清遠的不聽話。
“行了!”陸父忍不可忍的打斷她,“你給你的下輩子積點陰德吧!”
陸母聽了這話立刻炸了:“老陸,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難道不是為了咱們兒子嗎?”
陸父扭過頭不理她,滿臉的憤恨,眼中卻帶著似有若無的愧意。
何思辰站在門口聽到這些話,黑眸一暗,轉身往溫月病房去了。
此刻溫月感覺全身骨頭都在慢慢分解,心臟的疼痛像是蔓延到了血肉里。
“不舒服嗎?”
何思辰一進來就看見溫月整個臉都繃著,臉上的疤也變得有些猙獰。
溫月雖然疼,也不能亂動,只能噎著嗓子嗚咽幾聲:“嗯……”
“先忍一忍。”何思辰將輸液的滴速調慢了些。
他直起身,仔細的看了下溫月,這幾日看她實在不像那種心狠的人,怎麼就會故意傷人呢?
何思辰忍不住問道:“溫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溫月痛苦的神色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依舊用著平淡的語氣道:“沒有。”
“感覺你不像會傷害別人的人。”
第十六章 律師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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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一怔,即使疼痛也扯出一個笑容:“謝謝醫生。”
她突然間明白:原來感情是一個和時間沒有關系的東西。
陸清遠與她一起長大,十多年的陪伴都換不來他的信任。
而萍水相逢的何醫生僅憑著感覺就認為她不是那種人。
何思辰只憐她病重,若真的有冤,他可是認識陸清遠這個大律師的。
“你要是真有苦衷,不如跟我說說。”何思辰一手插進白大褂兜里,似乎想要聽溫月說她的冤屈,“我有個做律師的朋友。”
“……沒事。”溫月抿了下干巴巴的唇,輕喘著氣,“我也活不了多久。”
而后她用著調侃的語氣又道:“其實我是死刑,緩刑半年。”
溫月這樣悲哀的樂觀讓何思辰更為不忍,但她不愿說,他也就沒有再勸。
“醫生。”溫月疲憊的閉上眼緩了一下,語氣帶著些不好意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她不想麻煩何思辰,但是她也沒有辦法。
何思辰倒不愿意她太客氣,忙說:“你說。”
“市北……鳳凰巷的,385號是我……奶奶以前住的地方。”
溫月眼眶漸紅,聲音也哽咽了,“我走的太急,沒有,沒有帶奶奶的照片……”
何思辰不聞一嘆,心里也明白了:“好的,我知道了。
”
“謝謝。”溫月虛弱而由衷一笑,昏昏睡去。
在安頓好陸母以后,陸清遠才開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