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宣紙公公宣讀完讓褚時墨替他去西南安撫民心的旨意,便一臉諂媚的在旁邊討好。
第9章 再次相見
秦音音離開四方鎮之后,想著以離洛好友的身份回京也不錯,便騎馬來到西南。
西南在半月以前,發生了一場瘟疫,先是有家畜大批死亡,后來蔓延到人,人的臉上、手上各個地方長滿了膿包,所有的大夫束手無策,連駐扎在城內的三萬大軍,都被傳染了這可怕的瘟疫,朝廷派出御醫,可惜這些御醫在聽說了病狀以后,全部半路逃走。
秦音音站在這座死城面前,看到一臉疲憊的離洛越靠越近,手掌握緊韁繩,待他靠近,“聽說很多御醫跑了,你有沒有事。”
離洛淡笑,“我早就百病不侵,倒是你,現在進去,怕是有幾分危險。”
秦音音,“你都不怕,我為什麼要怕?”
離洛和秦音音成了好友,就是喜歡她不嬌柔做作的模樣,給她把脈之后,發現沒有什麼病根,便引著她往城里走去。
有染上瘟疫的難民爬過,蠟黃的臉上長滿了膿包,伸出枯黃的手對著他們,似乎是希望得救,秦音音剛想走過去查看,被離洛一把抓住,只見難民臉上的膿包赫然破裂開來,黃色濃稠的毒汁溢出,然后伸在半空中的手重重垂下,雙目圓睜,再也不能動彈。
秦音音僵直在那里,放眼望去,四處都是蠕動的人類和尸體,有些爬著爬著就沒了動靜,老鼠在尸體上吱吱亂叫,她忍住嘔吐的感覺,定定的站在那里。
離洛碩長的身體遮住她的視線,“不要看,所有將死的人都往城門口這里爬,所以才是你看的這樣……”
離洛嬌軀微微發抖,“這些人,都不想死,才往這里爬的,離洛,我們一定可以研究出救這里的藥,救這些人!”
離洛溫潤一笑,嗯了聲。
好看的眼中,滿是憂愁,解藥,他在這里呆了快一個月,一點頭緒都沒有。
離洛只能用薄荷草每天給那些沒有得病的人喝下,進行預防。
秦音音在旁邊幫忙磨著薄荷,想到剛才路過的時候看到那些地方沒人管理,思凝后開口,“離洛,我覺得有一次我聽你師父給你授學的時候,瘟疫一般有個源頭,我們不能與天斗,將那些人隔離出來。”
離洛似是無奈,“這些想法我都想過,但是官府沒有一個人愿意去冒險,這些人都為自己的命考慮。”
秦音音剛張嘴,就聽門外有人喊道,“京城來人了,好像還是個王爺,我們沒有被放棄。”
“我也看到了,是王爺,是那個戰神王爺!”
……
秦音音手心微顫,聲音有些發抖,“怎麼辦?我沒想到,他會來這里?”
離洛擔憂的望了眼門口,看了眼換回女裝的秦音音,聽到褚時墨的時候,臉色有幾分泛白。
“王妃已經死了,你是你!”
秦音音苦笑一聲,低頭不語。
去接見的時候,秦音音帶了面紗,一襲白衣站在離洛身后。
她隱藏在人群之中,全程低著頭,希望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褚時墨一眼就看出謫仙般的男人,以及他身邊氣質不同常人的女子。
那個身影熟悉的感覺,在女子抬眸的瞬間,他一眼就認出來——秦音音。
悔恨、欣喜、愧疚……通通涌上心頭。
她回到居住的地方,拿起有可能延緩鼠疫的醫術坐在薄荷堆前研讀起來。
過了不久傳來敲門聲。
秦音音戴好面紗去開門,先看到的是鎮子上的人,“有什麼事嗎?”
“那個,大人說,安排王爺的房間只有這一間房間沒有老鼠,讓秦姑娘伺候王爺!”那人頭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連說話都不利索。
說完,往旁邊站了站,褚時墨帶著侍衛站在不遠處,他那雙冷目正死死的盯著她
秦音音強顏歡笑,“王爺是貴客,只是我一個姑娘家,不方便,我將里面的東西收拾一下,去找離洛便是。”
“不用,音兒,你我之間不必那麼客氣。”遲遲不說話的褚時墨張口,快步走到秦音音面前。
那人見兩人認識,姍姍的退了下去。
秦音音作勢往后退了一步,讓兩人處于一個安全的位置。
她硬聲,抬起頭直視眸中帶笑的男人“王爺,我怎麼記得,王妃已死?我從未見過你!”
褚時墨薄唇微勾,“我的侍衛和離洛在一起住,音兒,現在瘟疫肆虐,你若是不愿意,便出去找找看看,有沒有這樣的房子。”
秦音音緊咬下唇,她在這里住了幾天,知道沒有得鼠疫的房子少之又少,狠狠的瞪了褚時墨一眼,轉身將房門狠狠的踢上,然后將門栓住,厲聲道,“晚上你睡床,我睡圈椅,這樣可以吧?”
“不可以!”褚時墨堅決否定。
“不可以,你就自己出去找房間!”秦音音搬出一個圈椅放在書桌旁邊的圈椅對面,之后開始磨薄荷。
褚時墨的那句‘音兒’以及他的出現,讓她心中對他的思念和愛意全都化為警惕。
她余光看到褚時墨用一種炙熱的眼神盯著她,慢慢的走進,心下一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