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綠項鏈是送客戶的,產科問診也是為了客戶。
傅承佑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才會一次又一次撒著不走心的謊言吧。
夏知禾心里悶的厲害,語氣也有些冷淡:“忘記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結束通話之后,夏知禾坐在洗手間的椅子上,神情有些空洞。
過了會,她才撥通律師丁安的電話。
“丁律師,如果我的丈夫有了私生子怎麼辦?”
丁安愣了愣,才說:“夏女士,根據《民法典》第1071條,私生子同樣可以繼承財產。”
“但您丈夫婚外生子,可以當做出軌證據,在財產分割這一塊,可以獲得更多份額。”
夏知禾忽略掉越來越酸澀的眼,輕聲開口:“我知道了。”
晚上七點,傅承佑準時踏進家門。
夏知禾看他一眼,卻發現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冷。
傅承佑似乎在壓著怒氣:“為什麼掛我電話?一個醫生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
成婚十年,這是傅承佑第一次對自己冷臉。
是為了蘇念薇肚子里那個孩子嗎?
這樣想著,夏知禾心底說不出的痛苦。
傅承佑本來以為自己這麼說,夏知禾會解釋會道歉,就跟從前一樣。
可看著她那雙清亮的眼瞬間泛紅時,他竟莫名有些心虛。
傅承佑分不清這種情緒從何而來,索性一言不發的走進了書房,重重關上了門。
客廳里,夏知禾看著書房那扇緊閉的門,眼淚倏然落下。
窗外樹影搖曳,帶起一陣嗚咽。
第6章
客廳寂靜,夏知禾不想讓傅承佑發現自己的狼狽,踉蹌著進了臥室。
躺在柔軟的床上,她卻只覺得渾身發冷。
就在她剛剛平復好心情時,傅承佑推門而入。
他坐在床邊看著夏知禾,語氣無奈又溫柔。
“說不理我就不理我,真想冷戰嗎?沒良心的。”
這一瞬,夏知禾好像回到了曾被他滿心滿眼愛著的時候。
她喉嚨里像被扎進了一根刺,她攥緊被褥,竭力平靜道:“很晚了,睡吧。”
傅承佑聽出她聲音的沙啞,神情頓時緊張立刻就抱住了她:“怎麼還哭了?”
“是我錯了,我不該兇你,你別生氣,我以后不會了。”
短短一句,就讓夏知禾忍了許久的情緒徹底決堤。
她絕望的想,這麼溫柔的怎麼他就會背叛他們的婚姻,怎麼就傷她這麼深!
感受著傅承佑傳過來的溫度,夏知禾任由悲哀和絕望淹沒自己。
哭吧,就當自己再為這個人最后哭一次……
這一晚,她哭的聲嘶力竭,像是要哭出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很多次,她都想質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真心轉瞬即逝?為什麼他連好好說再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傅承佑被她哭的慌了神,一下下拍著她的背。
“知禾、老婆,我錯了。”
“乖,別哭了,哭的我心疼……”
不知道哄了多久,夏知禾才緩緩歸于平靜。
傅承佑垂眸,就看見她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他松了口氣,無意識把人抱的更緊。
就在這時,他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他長臂一撈,劃開屏幕。
看著蘇念薇發來的信息,不由勾唇。
他回了個語音:“早點睡,你現在懷了孕,不可以熬夜。”
放下手機后,他再度將夏知禾擁入懷中,在她額頭烙下一個吻。
“老婆,晚安。”
可黑暗中,他沒看見,躺在他懷中的夏知禾雙眼緊閉,淚無聲而下。
夏知禾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只是清醒時,眼睛一陣微涼。
她剛一動,傅承佑帶著笑意的聲音就傳入耳中。
“老婆別動,你眼睛腫了,得拿冰袋敷一下。”
夏知禾下意識問道:“現在幾點了?你怎麼還不去上班?”
傅承佑笑了聲。
“你都這樣了,我怎麼敢走?我已經跟助理說過了,這個星期都不去公司。”
夏知禾心臟一緊。
丁安跟她確認的法院開庭日,就在這個星期天。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傅承佑才把冰袋從她眼睛上挪開。
夏知禾剛睜眼,就看到傅承佑身上的休閑裝。
傅承佑朝她笑:“你不是一直說想去歡樂谷嗎?我帶你去。”
歡樂谷?夏知禾垂下眼,那還是他們結婚后第二年自己提的要求。
可傅承佑總是說忙,忙到現在,她想要離婚時,他卻要帶她去了。
片刻后,夏知禾抬頭輕笑:“好。”
就當,是離別前最后的狂歡吧。
等夏知禾換好衣服下樓時,卻聽見傅承佑在書房里打電話。
“孕酮過低?怎麼會這樣?我馬上過來。”
等傅承佑打完電話出來,就看見坐在沙發上臉色發白的夏知禾,他莫名有些心虛。
但他還是開口:“老婆,我得出門一趟,你等我回來。”
這一刻,夏知禾心里那微末的期待,徹底被吹散了。
她勉強扯開唇角:“好。”
看著傅承佑大步離開的背影,夏知禾看向自己的手機。
蘇念薇:【夏知禾,承佑跟你沒有愛情了,你能不能別纏著他了!】
是啊,一開始就沒履行的承諾,就注定永遠不會兌現了。
第7章
夏知禾坐在家里,等到深夜,傅承佑才打來電話。
他聲音有些無措:“老婆,我這兩天不回去了,公司的事太多了……”
夏知禾眼睫一顫。
傅承佑也許是騙了她太多次,才會連一個像樣的借口都不愿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