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寒瞇起眼睛,李氏這是替沈秋年討功勞來了。
“京城歌舞升平,最多不過雞鳴狗盜,哪有什麼大功勞給他?”
李氏撇了撇嘴,“首尊大人說笑了,現在京城里不是有個為非作歹的采花賊,據說三司協同都抓不住他,你若是有什麼線索,不妨透露一二,嫂子先替秋年謝過你了。”
后宅婦人最是難纏,又不能跟她翻臉。
沈玉寒沉吟一聲,隨口扯道:“據說這賊人喜歡在云霄酒樓出沒,你可以讓他去碰碰運氣。”
李氏喜笑顏開,連忙附在沈秋年耳邊低語了幾句。
酒席過半,沈玉寒覺得無趣,找了個理由離席,回到都察院里處理一些陳年舊案。
第0005章 動她試試?
月落烏啼,西風正緊。
“首尊大人,那采花大盜抓到了。”
門外忽然有侍衛來報,行色匆匆。
沈玉寒頗為意外,挑起眉頭說道:“是誰抓到的?”
“是您侄兒在云霄樓抓到的,他才剛剛上任就立了這麼大功勞,大人家里真是官運亨通啊!”
侍衛馬屁拍個不停,沈玉寒卻臉色一變,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人在哪里?”
“已經快送到督察院了。”
他聲影一沉,厲聲道:“我問沈秋年人在哪里?”
侍衛愣了一下,不知他何故發怒。
“沈統領從云霄酒樓出來以后,突然騎著馬往西邊去了,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不過看臉色似乎不太好。”
西邊?
那不正是方清月家宅的方向?
“備馬!”
方宅,閨房。
方清月半夢半醒,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床邊站著一道背著光的身影,看不起面容……
“大人,您怎麼來了?”
“大人?”
沈秋年俯下身子,露出獰笑的臉,“看來你的那個奸夫,還是朝廷中人!”
看清眼前人,方清月嚇出一身冷汗。
“侯爺……您在胡說什麼,我哪有什麼奸夫,這件事白天不是說明白了嗎?”
“賤人!還敢騙我!”
沈秋年揪著她的頭發,將她狠狠摔在地上,用腳踩著她的臉,語氣陰沉。
“方才本侯已經在抓到了那個采花大盜,他說她根本沒有碰過你,你還敢說你沒有奸夫?”
方清月臉上淤青未散,此刻針扎似的疼痛。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前世一直都沒抓到的采花大盜,居然這麼快就落網了。
“我……我真的是被采花大盜害了,沒有騙你……”
沈秋年的臉色漸漸兇狠,從一旁的梁柱上拔下來一根鐵釘,他蹲下身子按住她的臉,森森然說道:“既然你不說實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將鐵釘懸停在她額頭上方,殘忍道:“本侯在邊關審問敵國密探,他們嘴巴也很硬,但等我把釘子釘進他們的顱骨,再往里面灌進水銀,剝掉他們的臉皮,他們就什麼都說了。”
方清月害怕到渾身都在戰栗,她知道,他可不是說說而已。
這個男人就像是披著人皮的惡鬼,什麼殘忍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我……”
她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住了,前世她被沈秋年害死,這一世她拼命掙扎,可依舊難逃宿命,既然如此,又何必將那個男人牽連進來呢?
“我沒有奸夫,侯爺想殺我何必找這麼多理由,只管動手就是了。”
方清月不再掙扎,像是一具尸體一樣躺在地上,眼神空洞。
“好!那本侯且看你嘴硬到幾時!”
沈秋年將釘子抵在她額頭,右手蘊足力氣,一掌拍下來!
方清月閉上眼睛,認了命。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怒斥聲傳來,沈秋年被沈玉寒一腳踢翻在地。
“叔叔!”
沈秋年氣的齜牙,“你怎麼老護著她,難道那個奸夫就是你?”
此話一出,沈玉寒和方清月都是心里一驚。
“放肆!”
沈玉寒臉色慍怒,“本侯若是奸夫,還能將采花賊的線索告訴你!”
沈秋年抿了抿嘴,眼神怨憤惡毒看著地上的女人。
“那叔叔就別攔著我,這女人滿口鬼話,把我們叔侄二人都偏了,那采花賊根本就沒來過她家里,你在她家外面看到人肯定是奸夫。”
“混賬!”
沈玉寒一腳踢在他肚子上,眉頭直跳,“說了多少次了,京城不比邊關,做事要小心謹慎,重證據實,你草芥人命,就不怕被人告到御前?”
沈秋年此刻正在氣頭上,大袖飛舞。
“她背著我偷人,我忍不了!今天非殺了他不可!”
沈玉寒眼眸寒意森森,
“你膽敢動她試試?”
第0006章 裝相
沈秋年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沈玉寒。
“叔叔!”
他聲音嘶啞,語氣急切。
偏偏沈玉寒臉上神情冷肅如霜:“你大可不在意你的名聲,但本王還要在意我的臉面!”
“本王的侄兒無故殺人,本王又要如何處之?滾!”
話已至此,便沒有再說下去的余地。
沈秋年心知沈玉寒之言不可違背,扭頭陰森森地看了倒在地上的方清月一眼。
他心底能覺察出,沈玉寒和方清月關系不一般。
畢竟沈玉寒素來冷酷無情,又如何會替一個女子百般說話?
只是他心中清楚,倘若他此刻當真強行對方清月下手,恐怕沈玉寒不會放過他。
沈秋年眼底寫滿陰毒,聲音里透著徹骨陰寒:“方小姐既然能被采花賊所染,可小心不要落了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