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承面無表情,嗤笑一聲,隨后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你拿一個死人來敷衍了事,是不想好好處理吧。”
男人的語氣看似詢問,可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一度降到冰點。
丞相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話,目光都不敢對視,眼神亂瞟。
書房內的氣氛逐漸尷尬,管家立即站出身,面露不悅。
“我們王爺要是帶回個將死之人,一時之間不但審問不出,還極有可能會死在府中,到時候丞相若是反咬一口,那……”
話都還沒說完,丞相立刻秒懂,立即勾起嘴角,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綠梔這幾日身體不適,恐怕一時之間還無法交給王爺處理,不如等過段時間,綠梔好些,我在給王爺親自送過去?”
南以承一時間并未說話,周圍的空氣逐漸凝固,眾人都在等著他回應。
管家的額頭間都是冒著細汗,余光一直注意著綠梔,都忍不住的暗自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還將人養成這樣?
綠梔躺在板子上,似乎像是已經昏迷了過去,嘴唇都在發白,氣息極其微弱。
南以承漆黑的眼睛深邃,微微側過身子,冰冷的目光落在丞相臉上。
“限你三日之內將賊人交出來!”
他說話間語氣毫無溫度,甚至有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氣。
丞相立即表態,背微微彎著,言語中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
“瑾王放心,一定給瑾王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眼神一直注視著南以承的側臉,可依舊并沒有觀察到有任何的異樣。
南以承并未回應,只是最后瞥了眼綠梔,便立即轉身離開。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跟在身后,管家也直接離開。
大理寺卿走在身后,手指靠在身后輕輕拍了拍丞相,口型無形張了張。
丞相不要著急!
南以承一溜煙走到相府門口,此時大理寺卿跟在身后,趁機走到他的身旁,聲音倒是充滿著恭敬。
“瑾王,你看這樁案子要不要撤案?”
事情都解決了,還留著干什麼呀?
到時候傳出去也不好聽!
南以承冷笑一聲,眉眼處盡是冷漠,低聲質問。
“為何要撤案?”
他這語氣看似詢問,卻莫名的讓人覺得脖子一涼。
大理寺卿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抖動,咬了咬牙,壯著膽子說了句。
“這事情不是想著事情都解決了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后都幾乎聽不見。
南以承眼眸微微一瞇,危險的光芒從眼底一閃而過。
“相府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著急撤案呢?”
這可是天大的罪名,誰敢認呀?
大理寺卿嚇的額頭出汗,立即彎下腰,趕緊表態。
“我哪敢呀,瑾王說這話,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第17章 心有顧慮
丞相待在書房內,將周圍的東西砸了一地,就連平時最珍貴的毛筆都折成兩半,甩在地面上。
柳安安得知消息連忙趕來,看著一地的狼藉,眉頭緊鎖著。
“父親何必生氣,為了這些小事,實在不值得。”
她上前安撫,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丞相臉色凝重,氣的胸口抖動,臉頰都泛著紅暈,眉頭緊鎖著。
“我堂堂一個丞相,倒沒想到還被他給威脅了!”
畢竟這是無聲的罪名,直接就壓在他們頭上,誰能高興呢?
聞言,柳安安眼里劃過幽光,微微上前,低聲說了句。
“父親,要不然我們直接把綠梔弄死好了,直接解決麻煩。”
要不是因為她,南以承怎麼可能還有理由,污蔑他們偷東西呢?
丞相立即搖頭,臉色嚴肅,冷聲回應。
“不行,要是人死了,瑾王說不定會給我們安個什麼罪名畏罪自殺,那我們可就脫不了干系了。”
況且他們表面向來都一向祥和,此次事情實在詭異,打的他也措手不及。
柳安安頓時如鯁在喉,紅塵微微一抿,眼睛亮起。
“那要不然的話,我們就將綠梔弄醒,直接丟到王府中,至于人是生是死,那跟我們也沒關系。”
本來抬回來的時候就半生不死了,想救活恐怕得費一番功夫。
丞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低聲回應。
“要是綠梔沒熬過去,人死在了府中,那豈不是給瑾王又加了一條說辭!”
橫豎左右都不對,實在無法下結論。
他雙手靠在身后,眼眸的深邃,輕聲說了句。
“找府醫給綠梔醫治,比現在要好就行,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聞言,柳安安眉頭皺成川字,心中劃過一絲不解,努了努紅唇。
“父親,你好歹是丞相,為何要如此害怕瑾王呢?”
先前是聯姻,現在又是被迫低頭,哪像一個丞相的樣子。
丞相眼中涌現出煩躁,下意識的揮了揮手。
“這些事情你就別在那里瞎摻和了,你不懂。”
他心中自然厭煩,一個小小婢女給他帶來這麼多的麻煩,偏偏現在還甩不掉。
柳安安實在不能理解,忍不住的說了句,隨后便直接轉身離開。
“我是不懂,可瑾王欺負到頭上來了,總不能連點反抗都沒有吧?”
丞相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嘆息搖頭。
朝廷上暗潮洶涌,大家各自有著心思,他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