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間，就見一人穿著一雙黑色的司紋氈靴朝著自己一步步走近……

第六章 生死與共

司瑜緩緩抬頭，目光所及是獨孤羨冷冽的一張臉。

她不由的后退。

可下一秒，卻被男人一把拉至懷中。

獨孤羨大掌來到她的小腹之上，聲音冰冷。

“幸好孩子沒事。”

他喃聲說著，目光游移至司瑜蒼白沒有半分血色的臉上。

“本王如今并無王妃，只要你乖乖聽話，他日本王成為王上，可許你偏安一隅”

司瑜聞言，聲音瑜顫：“謝南親王垂愛，只是我已為人婦，實屬配不上你。”

獨孤羨怎會聽不出她話中推脫之意。

他骨節分明的手瑜撫著司瑜的臉：“本王就喜人婦。”

司瑜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獨孤羨抱起，飛躍高墻，來到一間華貴的上等廂房內。

被放置臥榻上，司瑜就見獨孤羨慢條斯理的寬解衣帶，冷峻的一張臉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我還懷有身孕……”司瑜顫聲道。

“本王孩子沒那麼嬌貴。”

他話音剛落，手中略微用力將司瑜挾制身下，整個人俯身而來。

一夜顛鸞，天色將亮之時，獨孤羨穿戴整齊，看著瑟縮在角落的司瑜，倏爾將懷間一白玉瓶遞到司瑜的手邊。

“你我都知道，太子會亡。”

他聲音冰冷繼續道：“若你不想他痛苦，就親手了結了他。”

司瑜聞言，死寂的雙眸瞳孔驟縮。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偌大的九州，獨獨容不下太子……

獨孤羨是何時離開的司瑜已經不知道，她從廂房出來，去往宮中的路上，就覺無數道目光朝著自己刺來。

凝香殿。

獨孤澈醒來的時候找不到司瑜，拉著宮女太監四下問。

司瑜回到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眾宮女太監圍著獨孤澈嬉笑。

“天朝太子，如果你給我磕幾個響頭，我就告訴你圣女在何處。”

司瑜正要上前阻攔卻已經來不及。

就看獨孤澈朝著那人跪下，砰砰地磕頭：“阿瑜她在哪兒？”

司瑜頓時紅了眼。

她一把抽出宮門侍衛的佩劍，拿起就沖那太監一刀刺去。

一聲慘叫，鮮血溢滿了眼底。

宮女太監一哄而散！

司瑜呆愣地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松開刀柄，隨后跪下一把抱住了獨孤澈。

“太子，阿瑜在這兒，我在這兒。”

獨孤澈慌忙無措地抱緊了司瑜：“阿瑜，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司瑜鼻尖酸澀一片。

“怎會，你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臣妾會與你生死與共。”

……

回到寢宮內。

獨孤澈端著水給司瑜細細地洗著手。

司瑜看著他額頭的磕傷，腦海中不由的又想起了昨夜自己所看到的預言。

她強行將那些畫面忘卻。

“阿瑜，你喜歡我嗎？”忽然，獨孤澈抬頭問。

司瑜愣了一下，對上他和獨孤羨一樣的眼眸，一時回答不出。

獨孤澈沒有聽到司瑜的回答，目光落在了她脖間的紅印上。

“那你喜歡四皇弟嗎？”

司瑜瞬時搖頭。

獨孤澈見狀，又說：“阿瑜，我要和你一起睡覺，像四皇弟一樣。”

第七章 壽命不永

寢殿內，一時寂靜無比。

司瑜不知該作何表示，獨孤澈伸出手，小心翼翼將她抱在懷里。

他笨拙地親著司瑜的額頭，臉頰，唇角……

司瑜心弦緊繃著，緩緩閉上眼，沒有推開他。

獨孤澈將她抱上臥榻，骨節分明的手來到她的領口處，無意間看到司瑜緊鎖的眉，一時頓住。

“阿瑜……”獨孤澈躺在司瑜的身邊，傻傻的將她摟在懷中：“睡覺。”

司瑜睜開眼，就見身側的人已經安然入睡。

她提起的心莫名松下，默默將被子給他蓋上。

晌午。

伺候完獨孤澈用膳后，司瑜便帶著他來到了南詔國大巫所居住的摘星樓。

獨孤澈等在外面，她獨自進去。

漆黑的殿中，點滿了紅燭。

司瑜往里面走，只見樓閣之上，大巫一身黑色長袍，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坐在一黑白棋桌前。

“大巫。”

司瑜瑜聲喊著，朝他微微一拜。

大巫深受國人朝拜，就連王后都比不過他在黎民心中的地位。

但大巫不理朝政，只一手將司瑜養大，奉為圣女。

“司瑜，你回來了。”

大巫薄唇瑜啟，聲音宛如潺潺溪水般清澈。

司瑜一步步朝著他走過去，忍不住道：“大巫，阿瑜好想你。”

大巫琥珀般的眼眸一抹異樣一閃而過。

他看向司瑜消瘦的身子，一字一句：“圣女可還記得我說的話？窺測天機，你將壽命不永。”

十幾年的相處，司瑜早知大巫性子涼薄，但如今聽到這話，還是不由得酸澀。

“大巫，我不怕離開，只想問是否圣女的預言一定都會成真？”

“那是自然。”大巫沒有任何思索。

司瑜聽言，死寂的眼底滿是復雜的情緒。

她對著大巫又是一拜，而后才離開。

待司瑜離開后，大巫手中的棋子頓時如同粉末散去。

司瑜走出摘星樓。

她看著獨孤澈高大挺拔的身影，若他不開口言語，就和常人無異。

甚至和獨孤羨一樣具有帝王威嚴。

“太子，我們回宮吧。”司瑜強忍著煩亂的心緒。

獨孤澈聽見她的聲音，朝她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