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這個送給你!”
司瑜一看,獨孤澈手中赫然是一朵盛開的紅色彼岸花。
她瞳孔一縮,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卻又說不出。
“謝謝。”
拿過花,司瑜跟隨著獨孤澈一起走。
路上,紅墻遮擋了外面的景色。
司瑜忍不住看向獨孤澈,他面容如同鬼斧神工,俊朗卻也凌冽。
“太子殿下,臣妾想問你,你可也喜歡臣妾?”
獨孤澈聞聲,低頭看向司瑜,笑著回:“喜歡,我最喜歡阿瑜。”
司瑜眼眶發熱,踮腳將他肩膀上墜落的枯葉揮去。
心想,只要有這句喜歡,那便足矣。
宮道很長,似是沒有盡頭……
忽然一陣戰鼓被擊響的聲音,打破了一切寧靜。
一個渾身是傷的士兵,手中拿著戰報匆匆往重華殿奔去,嘴里高喊:“南親王反叛!攻破天朝,如今向我國進犯,現已攻破十六座城池!!!”
第八章 要挾
司瑜看著帶傷的士兵一路遠去,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十幾年前。
那時,她還不是什麼圣女,只是南詔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父皇經常抱著她騎馬,狩獵……
曾經還在國宴之上,對著九州所有求親的使臣道:“孤王的阿瑜就像是南詔國的國土,是孤王一生最珍貴的寶貝!任誰來,孤王也不會讓她出嫁。”
“同樣,你們若想帶走她,除非踏過孤王的尸體。”
九州的使臣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離開,而后就有了針對南詔國的理由。
不到三月,父皇便征戰沙場而亡。
司瑜記得那天夜里,父皇渾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卻拿著一株被血浸紅的曼陀羅華遞給她說。
“父皇不悔,只要保我兒無恙,便好……”
……
從那以后,南詔國日益沒落。
母后為了重整南詔,請大巫保國無恙,而大巫的條件便是司瑜成為圣女。
而后的十幾年,南詔國國泰民安。
但母后卻不滿足,一心想要復仇,奪取九州。
然而九州未能得到,獨孤羨卻已經率兵連夜攻下了兩國最近相交的城池,不日便會抵達都城。
夜深。
重華殿。
姜王后在殿內來回踱步,看著一旁守衛,怒道:“大巫為何還不來?!”
守衛連忙跪下:“大巫言,圣女即將殞命,他沒有理由再保護南詔國。”
司瑜和獨孤澈就坐在一旁,將守衛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大巫所說的保護南詔國安定,條件便是圣女無恙。
司瑜想起月前所預知的夢境,自己喪生于紅色的彼岸花中……
如今大巫都這麼說,看來她離死期真的不遠了……
“母后,如今還是盡早商議抵羨計策為好。”司瑜走上前道。
可她話音未落,姜皇后揚起手,一道耳光便朝著她臉上落下來。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重華殿。
獨孤澈見狀,急忙將司瑜拉在自己身后。
姜王后見這一幕,冷聲道:“大巫不助我南詔,我們如何能抵羨獨孤羨的進攻?!”
說話間,她目光緩緩落在司瑜的小腹,似是想到什麼,眸光凌厲。
對一旁的士兵道:“告訴獨孤羨,令他今夜退兵,若不退,就拿他孩子祭奠我南詔國的亡魂!”
司瑜臉頰滾燙,聽到這話如同雷擊,不敢置信地看著姜王后。
姜王后轉頭對上她的目光,冰冷的一張臉忽而變得慈善起來。
“阿瑜,莫怪母后心狠,反正你肚子里也不是太子的種,何不拿了,重新懷上天朝嫡子?”
司瑜連退數步。
很快幾個士兵便將她和獨孤澈團團包圍。
將兩人幽禁在了一處偏殿之中。
這一夜,司瑜從未有過的煎熬,信得獨孤澈一直抱著她,讓她還能感受到幾分暖意。
翌日破曉,門被打開。
幾位侍女端著早膳過來,笑臉相迎。
“圣女,南親王退兵了。”
聞言,司瑜有些不敢相信。
侍女將早膳放下后,便退下了。
獨孤澈將熱粥端來喂到司瑜的嘴邊。
“阿瑜,不怕了。”他瑜聲哄道。
司瑜看著獨孤澈遞來的熱粥,放松了警惕,將那一勺熱粥含入口中。
不消一刻,她的小腹宛如烈火灼燒,鮮血順著腳踝緩緩流淌而下……
大門在這時被人推開。
姜王后一身狼狽地走了進來。
她看著司瑜身下流淌的鮮血,發瘋一樣大笑著:“我的乖女兒……南詔國沒了。”
第九章 最后一抹光
司瑜腦海轟得一聲!
她知獨孤羨不會因為自己腹中的孩子,放過南詔國,但沒想到這一切發展的如此之快。
“轟——!”
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宮殿都在晃動。
這是天朝的攻城火炮!
殿外頓時一片慘叫聲!
姜王后朝著司瑜走去,憎恨地看著她:“這就是你做的好事!獨孤羨說,就是母子俱亡,他也不會退兵!”
司瑜瞳孔驟縮。
不自覺想起獨孤羨前日所說的話:“本王如今并無王妃,只要你乖乖聽話,他日本王成為王上,可許你偏安一隅。”
她心底莫名苦澀,一句話也說不出。
姜王后看著她如此模樣,又道:“自古圣女都重貞潔,你違背祖訓,如今大巫不肯幫我們,南詔國子民都是被你所害。
”
“你要是有一點羞恥之心,就自盡吧!”
話落,她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
司瑜身形一晃,險些倒下。
獨孤澈及時將她接住,忐忑道:“阿瑜,是皇弟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