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樣武器她都是練過的,白相府的少爺們學武的時侯,她躲在一旁偷學,雖不十分精通,助自己脫個身應該不是難事。
那日聽到齊嬤嬤和劉嬤嬤的對話后,白千帆愈加小心緊慎,若是可以,她真恨不得可以修煉隱身術,讓所有人都找不著她。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十八,這天早上楚王府發生了一件事,說大其實也不大,就是死了個下人,是攬月閣白千帆的陪嫁丫鬟青瓶。
消息傳到大總管郝平貫耳朵里,他思忖著,小王妃不受王爺待見,白相爺和楚王又水火不容,死就死了吧,一個下人沒必要打撓王爺。
他吩咐前來傳消息的小廝,“去白相府報個信,看那丫鬟家里還有沒有人,要不要領尸?若是家中無人,也甭入棺了,用草席裹著送亂墳崗吧。”
墨容澉正好跨進屋子,聽到最后一句,問,“誰死了?”
第十一章是誰的披風?
郝平貫恭了身子,“回王爺,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喚做青瓶,聽說今早上不小心失足淹死了。”
墨容澉問:“什麼時侯的事?”
“今天早上,現在人還躺在池邊,正等著發落。”
墨容澉稍一沉吟:“我去瞧瞧。”
郝平貫忙前面帶路,一行人進了后院。
墨容澉很少來后院,后院于他就是個擺設,但郝平貫照看得不錯,亭臺樓閣,花花草草,湖光山色,景色怡人。
到了攬月閣,墨容澉看著那面精美鏤雕的照壁,再看看氣派的院子,眉頭微皺,“你把她安排在這里?”
郝平貫心里一驚,答道:“老奴想著好歹是皇上指的婚,又頂著王妃的頭銜,后院也就這攬月閣是正主子住的地方,所以老奴斗膽做了主,還請王爺示下。
”
墨容澉聽了他這話,倒也沒說什麼,跨進了院內。
荷池邊圍了一些人,見他進來都慌忙行禮問好,墨容澉一眼就瞅見那個喜歡裝神弄鬼的小丫頭片子站在人群最外邊,低著頭,一副盡量減少存在感的樣子。
他是王爺,她是王妃,見了面不往跟前湊,還躲著,怕是心里有鬼吧?
被淹死的青瓶躺在地上,一臉青白,渾身濕透,兩只繡花鞋落在不遠處。
“怎麼回事?”他沉聲問。
煞神一開口,所有人都嚇得身子發顫,還是齊嬤嬤膽子大一些,戰戰兢兢上前說明事發經過。
“回王爺,今天早上青瓶失足落水,等發現時,人已經沒氣了。”
墨容澉看了看那荷池,叫荷池,其實里面并沒有荷花,只是養了一些錦鯉,紅白黃紫在碧水間游曳,倒是十分賞心悅目,誰能想這地方竟淹死了人!
他再看地上的青瓶,指著她身上的披風問,“這是什麼?”
齊嬤嬤:“回王爺,是披風。”
墨容澉能不知道那是披風嗎?但大清早一個丫鬟著件披風站在荷池邊是個什麼意思?
“是誰的披風?”
全場寂靜,無人吭聲,半響,一個細小的聲音弱弱的傳過來:“回王爺,是我的。”
墨容澉眉頭一挑,似笑非笑,“你的披風怎麼在她身上?”
白千帆咬著唇,費力的解釋:“回王爺,嗯,是這樣的,我早上起來,見外頭風大,便系了這披風,想去荷池邊喂魚,然后碰到了青瓶,青瓶說,說她喜歡這件披風,我就給她了。”
一個丫鬟說喜歡,當主子的立刻就解下來送給她,這丫鬟得多大的臉啊!
還有,他問她答,每一句都要說一個回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是個奴才。
再者,她是王妃,跟他說話還躲在丫鬟們后面,怕他打她是怎的?
墨容澉招招手,“你過來。”
白千帆見逃不過,只能硬著頭皮邁著小碎步走到他面前。
“她要你就給?”
“啊……是啊……我看她真的喜歡。”
“她喜歡什麼,你都給?”
白千帆抿了抿嘴,小聲回答,“君子有成人之美。”
墨容澉差點沒笑出聲來,她還把自己比作君子,君子能干這下三濫的事?
他又重新打量她,差點看走了眼,以為是只弱雀,沒想到是只小鷹,有意思,白如廩果真給他送了個妙人兒來。
第十二章便宜了那個掃把星
讓丫鬟穿著她的披風,再推她下池,置她于死地。若非太過心思縝密的人,是想不出這樣的計謀來的。明擺著呀,誰做了案,都希望跟自己撇得干干凈凈,她倒好,留下這麼打眼的證據,愣是怕別人不知道最后見過死者的就是她。如果不是太蠢,就是聰明得過了。
只是……墨容澉摸著下巴審視她,為什麼要弄死這個青瓶,是知道了她的秘密殺人滅口?那麼問題來了,她究竟有什麼秘密,非要殺人不可?
白千帆哪曉得楚王爺這會子思路已經繞了三五個圈了,她是真后悔,不該著那件披風下樓來,結果被青瓶要了去,瞧楚王那眼神,不會是懷疑青瓶的死跟她有關吧?畢竟她是最后一個見過青瓶的。
墨容澉當然不會揭穿白千帆,他還沒有心善到要為王妃的陪嫁丫鬟來主持公道。死就死了吧,反正也不是他的人。不過到底給了她兩分面子,命人置了一口薄棺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