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薇原本是想借這點印記撩撥一下高宴,讓他不要忘了方才的耳鬢廝磨。
卻沒想到,顧硯清會如此不留情面地當著安瑾的面拆穿她。
顧硯清的調笑還沒有結束:“都這麼熟了,還裝什麼純情?一會兒把人叫出來,你都叫我們哥了,我們也得幫你把把關嘛,是不是阿宴?”
尾調上揚,顧硯清笑得肆意而張狂。
冉薇將求救的眼光投向高宴,對方卻只尷尬地別開眼,附和著顧硯清。
安瑾的眼神在面前三人的臉上不著痕跡地掃過,突出生出一種想要大笑的沖動。
這群人里,論嘴賤,還真是沒人比得上顧硯清。
也虧得是顧家有紅色背景,整個欒城,沒人敢動顧硯清,不然憑著他這張嘴,早就被打了無數回了。
漫長的電梯終于落地,心思迥異的四個人也終于恢復到以往的模樣,各自朝著房間走去。
次日,早上七點,安瑾已經起床收拾完畢,才去拍床上的人。
“高宴,起床了,一會到接親的時候了。”
高宴一睜眼,便看到一身淺黃色旗袍,美得不可方物的人。
他一把攬住安瑾的腰,女人柔軟的身段壓在他的身上,讓他瞬間就起了反應。
“老婆,你好美啊!”他說著就要吻安瑾。
安瑾用手橫在兩人近在咫尺的臉前:“沒刷牙呢。”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又軟又綿,高宴沒察覺什麼不對,只埋在她的肩窩處撒嬌:“臭老婆,還嫌棄我。”
安瑾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推開他站起身來,又理了理被他弄皺的旗袍。
“快起來吧,林家父母比較講究,咱們別誤了吉時。
”
今天是高宴好兄弟林墨臣大婚的日子,中式婚禮,定在林家自己開發的雨墨莊園里。
中式婚禮,熱鬧又盛大。
主會場被布置的奢華無比,新娘頭上戴著的鳳冠,足足有十斤重,中間還鑲嵌著華美的夜明珠,無一不彰顯著主人家的財力。
新郎新娘念結婚誓詞時,安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紅了眼眶。
美人落淚,一個蹙眉的動作,便能讓人的心揪緊。
高宴笑著將她攬進懷里:“感動了?放心,等咱們婚禮那天,我保證讓你更感動!”
安瑾不著痕跡地推開他:“別鬧,好好看臺上。”
高宴抬手替她拭去淚珠,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臉。
這一動作落在同桌人的眼里,半是戲謔半是調侃。
“我看下一次啊,就該來喝宴哥的喜酒了!”
“是啊是啊,膩歪死人了,趕緊的,啥時候結婚?”
高宴豪爽地舉杯:“快了快了!”
安瑾笑而不答。
從和高宴在一起的那天起,安瑾就沒懷疑過他對自己的感情。
他是真的想和自己結婚,但不妨礙他干別的女人。
臨散場前,高宴開始頻繁地看手機。
察覺到安瑾打量的神色,他湊近道:“老婆,一會他們叫唱歌去。”
安瑾隨意擺手:“你去吧,早上起得太早,我回去補會覺。”
“好吧。”高宴語氣遺憾,繼續低頭擺弄手機去了。
婚宴現場的人陸陸續續散去,高宴也跟著那幾張熟面孔走了。
安瑾打量片刻三三兩兩的人群,起身回房間。
依舊是早上那部電梯,依舊是快要關上門時,突然闖進來的人。
“不去唱歌?”顧硯清挑眉看向眼前的人,她半倚在電梯壁上,甚至不需要做些什麼,就是一副渾然天成的美人圖。
“累了,顧少不也沒去嘛。”
顧硯清:“昨晚被吵得沒睡好,回去補補覺。”
安瑾點頭:“我也是。”
她的語氣很淡,顧硯清不死心:“你不想知道昨天和冉薇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嗎?”
“是顧少?”
顧硯清嗤笑一聲:“那種女人,脫光了躺我床上都硬不起來。”
冉薇也笑:“顧少該去看看醫生了。”
顧硯清被她嫌棄了,卻也不生氣。
“該去看醫生的是你,高宴什麼都吃得下,最終受苦的不是你嗎?”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十三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安瑾沒有任何停留,徑直走了出去。
臨了只丟下一句話:“多謝顧少關心,吃狗糧的狗還可以當寵物,吃屎的就不必了。”
旗袍勾勒出女人纖細的腰肢,隨著她的走動,每一步都露出恰到好處的雪白大腿。
顧硯清望著那越走越遠的背影,只覺得每一步,都讓自己血脈噴張。
3
安瑾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套房內空無一人。
她剛剛摸索到手機,電話就打了進來。
依舊是昨晚那個號,依舊是昨晚的場景。
衣物摩擦的聲音、水波洶涌的聲音、女人呻吟的聲音。
聽起來,應該才剛剛開始。
“還沒進就叫得這麼騷,你是有多欠干啊!”高宴的聲音嘶啞。
身下的女人不僅不惱,反而叫得更加歡快。
“宴哥哥,不是你說的嗎?我比安瑾叫得好聽多了!”
“是是是,誰有你會叫啊,一會顧硯清聽到了,怕是都要自己擼了!”高宴得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安瑾知道,他們進入正餐了。
她掛掉電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餓了。
她穿著睡裙,隨手抓了件襯衣套在外面,打算出去覓食。
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向電梯的方向。
路過冉薇的房間時,她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