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這莊園的隔音不算太糟糕,隔著厚重的門板,也只能聽到些許呻吟,遠不如電話里來得刺激。
安瑾覺得索然無味,轉身欲走之際,旁邊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一只大手攬住她的腰,昏暗之中,她被壁咚在墻上,離冉薇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
比剛才要清晰些,但還是算不得什麼……
清冽的松木香入鼻,安瑾用手指戳在男人的胸膛上,輕聲道:“顧少,你好無聊。”
顧硯清冷哼一聲,嘲諷道:“安家破產了,我們曾經目空一世的安大小姐,脾氣也變得這麼好了。
你知道高宴都怎麼和別的女人說你嗎?說你寡淡無味、空長了一副好皮囊。”
安瑾不置可否,一只手從顧硯清的胸前掙脫,解鎖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清晰可見的水波聲,遠比顧硯清聽到的要更為直接。
還有那句“我比安瑾叫得好聽多了。”
顧硯清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美麗、卻清冷,像是不沾凡塵俗世的仙子,對于人世間的欲望都提不起半點興趣。
下一秒,手機落在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仙子的眼尾上挑,仿佛讓人在剎那間看到她的本身。
原來是一只狐貍……
安瑾緩緩抬起手臂,環掛住顧硯清的脖頸。
昏暗的燈光中,她輕而易舉地捕捉到顧硯清眼眸里的點點星光。
“顧少,你說,是我叫的好聽,還是冉薇叫的好聽?”
攬在她腰間的大手驀然收緊,下一秒,顧硯清的氣息長驅直入,好聞的松木香,安瑾不僅不反感,更是心甘情愿地沉淪。
她輕輕回吻,與他唇舌交纏,男人像是得到獎賞的小狗,自得而急促。
他雙手緩緩下移,掠過今日包裹在旗袍下的軟嫩凸起,輕輕掐了一把,然后如愿聽到了今日的第一聲嚶嚀。
他咬住安瑾的耳垂,輕輕噴著熱氣:“你最好聽。”
下一秒,安瑾的身子騰空,她順勢用腿盤住他精瘦的腰腹,占據高位,低頭去吻他。
安瑾選顧硯清的原因很簡單,顧家比高家勢盛,東窗事發,高宴不敢拿顧硯清怎麼樣。
還有,顧硯清身上的味道,她很喜歡。
至于顧硯清會不會護著自己,她不在意。
安瑾老早便感受到顧硯清的昂揚,她以為他會很急切,讓她站著,或者趴著,以最暢通無阻的方式貫穿她。
但他沒有,他比高宴要溫柔許多。
他如同在對待自己的愛人,輕手輕腳地將人放在床上,脫掉衣服,露出流暢緊致的肌肉線條,緊接著覆上來。
他的吻細密而綿長,自上而下,讓安瑾的每一寸肌膚都得到舒展。
她將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感受到磨礪與癢意,不得不承認,她沒選錯人。
這樣細致而周到的前戲,她從未在高宴那享受過。
以至于他將頭埋在她的腿間時,她還怔楞著不知為何。
直到他吻上那處豐盈而濕潤的溫泉時,她的尖叫聲自胸腔突破,充斥了整個房間。
顧硯清顯然很滿意她的反應,吸吮得更加賣力。
安瑾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原來三分鐘不止對于男人來說很漫長,對于女人來說也一樣……
直到她顫抖著蜷縮身體,眼神迷離地望向身下的男人。
“顧硯清,你進來。”
那樣嬌媚如韻的聲線,她從未在自己身上聽到過。
但此刻,卻又清晰可聞。
新一輪的狂風驟雨襲來,安瑾感覺自己像是在一艘漂泊的孤舟之上,每一個細小的浪花,都會激起她身體的起伏顫栗。
她的腦子里再也裝不進任何東西,什麼高宴,什麼冉薇,什麼安家。
這一夜,她徹徹底底地臣服于身體最本身的反應。
她一遍一遍地喚:“顧硯清……顧硯清……”
4
天光初亮,安瑾躺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臂彎里的男人,紅著眼睛看他,滿臉饜足的模樣。
明明一夜未睡,卻還精神得要命,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安瑾按住那只作亂的手,輕聲道:“別鬧,天亮了,我該回去了。”
顧硯清蹭地一下坐起身,不解地看向她:“回去干什麼?你別告訴我,你還要和高宴過?”
安瑾也隨手抓起一件襯衣覆在身上,笑著問:“不和高宴過,和你過嗎?顧少。”
“你別告訴我,你只是為了報復高宴,享受出軌的快感?”顧硯清咬著牙,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然呢?”安瑾挑眉:“難道你不是為了享受睡兄弟的老婆?還是,你想和我結婚?”
安瑾利落地站起身,“顧少,在這個圈子里,就別裝什麼貞潔烈男了。”
她穿好衣服,轉身欲走,背后又傳來顧硯清帶著濃厚鼻音的聲音。
“高宴給你什麼,我翻倍給你,甩了他,跟我。”
安瑾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硯清。
“顧硯清,你別這麼玩不起。
睡你一晚罷了,爽也爽了,就夠了,別和我整這些不經之談。
高宴能給我的,你給不了。”
厚重的木門開了又合,安瑾撐著腰回了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高宴還沒回來。
安瑾脫掉衣服,徑直去了浴室。
高宴進屋的時候,聽到浴室里的水聲,默默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