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會給你處理好,你鬧什麼?”
“要不是你自己亂來,至于這麼麻煩嗎?”
“丁暖暖,你搞清楚,就算我故意把你推到風口浪尖上,也是你咎由自取!”
我雙耳一陣嗡鳴,只顧得慘笑連連。
“傅憑笙,離婚吧。”
他應該是笑了一下,聲音縱容又無奈:“你現在情緒不好,發泄一下也行。”
他是認定了我不會跟他離婚,想用他的包容來表示對我的寬宏大量。
在傅憑笙的笑聲中,我意外地平靜了下來。
恰好此時,醫生在另一頭喊我的名字:“丁暖暖,來拿檢查報告。”
傅憑笙一愣,追著我走:“什麼檢查報告?”
“憑笙,”一道嬌柔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你怎麼出去那麼久?”
傅憑笙干脆地轉身,迎向病房門口的陳蕓:
“小蕓你怎麼自己出來了?快回去躺著。”
我拖著痛到麻木的腿,與他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似乎踩在了刀片上。
每一步,都是剔骨割肉。
每一步,都是痛徹心扉。
醫生告訴我,接下來的一個月必須靜養,否則以后就別想跳舞。
我打車回家,一個人面對冷冰冰的房子。
因為隱婚,我和傅憑笙各有住所,他故意選了我樓上的房子。
搬進屋的第一夜,傅憑笙就將我抵在墻上親吻:
“這樣就能每天晚上都溜到你的床上來。”
他似乎特別熱衷于這種類似偷情的游戲。
我原以為這只是他嚴肅表象下的個人癖好,卻不想,偷吃才是他的本性。
他吃膩了我,于是愛上了更新鮮的陳蕓。
第0003章
夜里九點,傅憑笙提著袋水果過來了。
“暖暖,給你買了車厘子,現在吃嗎?”
我把手機丟到他面前,屏幕上是陳蕓的新動態:
【我說想吃酸酸甜甜的櫻桃,結果他買成了車厘子,笑死。】
“陳蕓不要的,施舍給我?”
傅憑笙皺著眉:“你別這樣……”
他走過來,親昵地攬住我的腰:“是不是太久沒做,你生氣了?”
我用力推開他,并當著他的面干嘔了幾聲。
傅憑笙臉上烏云籠罩:“丁暖暖,差不多可以了,別給臉不要臉。”
“你給了我什麼臉?”我摁著胸口,眼淚不住地掉,“你知不知道我接到了多少個辱罵電話?”
“你知不知道我被幾大舞團聯合除名?事業毀于一旦!”
“傅憑笙,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我的性子比較溫吞,說白了就是好欺負。
傅憑笙曾經一次又一次地捏著我的耳垂,深情款款:
“暖暖,你這麼好欺負,要是沒有我,你可怎麼辦?”
我從來沒設想過傅憑笙會不要我。
當年父母雙雙背著罪名自殺,所有人都厭棄我。
是傅憑笙把我從泥潭里捧了出來。
他為了我跟家里鬧翻,我至今都記得他在雨里的那長久一跪。
他帶著我遠離傷心地,在新城市從頭開始。
那樣不堪又卑微的我,傅憑笙都沒有放棄過。
如今最苦難的日子熬過去了,我卻迎來了他的變心。
“離婚吧,”我閉上眼,“給我留一分體面。”
“……丁暖暖,”他揉了揉眉心,顯得有些疲憊,“你又不是沒被罵過,矯情什麼?”
我驀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你說什麼?”
傅憑笙進抿著嘴唇,神色很是陰郁:“你爸媽自殺的時候,全國都在罵……”
“滾!”我抓起沙發上的抱枕,發瘋般朝他扔去,“滾吶!”
傅憑笙大概是沒見過如此歇斯底里的我,怔愕片刻后,氣哄哄地走了。
連帶著也拿走了那袋車厘子。
“不需要我的施舍是吧,行,我看看你能怎麼犟。”
他離開不到十分鐘,陳蕓又發了pyq。
【登堂入室第一天,裝修好土哦,這都什麼直男審美。】
配圖是位于我樓上的套房,她說的老土裝修,也是我一手操辦的。
傅憑笙在底下回復:【確實挺土的,敲了重裝吧。】
我揉著酸疼的眼睛,淚水早已干涸。
屋子可以重新裝修,舊人也可以換成新人。
對于他來說,我不過是一件膩了的破爛玩具罷了。
手機上再次打進騷擾電話,我干脆拔了電話卡,換上之前出國演出時用過的號碼。
當初有個很出名的國外舞團給我遞過橄欖枝。
我因為舍不得跟傅憑笙分開,拒絕了那次機會。
我忐忑不安地撥通了當時聯系我的那個號碼:“您好,請問是杰森先生嗎?”
那邊沉默著,如果不是有淺淺的呼吸聲傳過來,我都要以為對方掛了電話。
他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是看到了熱搜?
我緊緊地捏著話筒,手心沁出了一層汗:“杰森先生,您聽我說,我沒有做那些事,我想發澄清的,可是社交賬號全被控制了,我注冊小號,發布沒幾秒就會被撤,我……”
“等我。”
那邊忽然響起一道悶悶的男聲,有點意外的耳熟,卻和記憶中的金發杰森完全不同。
我愣住了:“您不是杰森?”
“等我。”
那邊又重復了一遍,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我有些不明所以,正迷糊間,一條短信發了進來:【起飛了,關機。
】
幾秒后,手機又震動了一下:【等我回國,帶你離開。】
第0004章
雖然那人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至少表明了態度。
我跟著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打包行李,一邊辦理相關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