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薄司敬從她唇舌間退出的時候,她的神色,與他親吻她之前都沒有一絲改變。
更不要說回應。
男人黑眸諱莫如深。濃得仿佛要滴出墨。
“喵……”
腳邊的黑貓看著這一切,低聲輕叫,似乎在不滿這個男人方才的所作所為。
“走,晚安。”
女人起身,一人一貓,白衣長發如墨,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走路離開了這座玻璃房子。只留下一個白煙裊裊中的背影。
紀凌凌的生活是單調的。
起床,喂貓,做瑜伽,早餐,看書,這就是她一個上午日復一日所有的活動。
電視里,此時正在播報一則新聞。
迎面而來是一個小時前在貓島剛剛見過男人的臉,區別于早上的慵懶不羈,此時在電視機上的他儼然一派金字塔頂端商務精英的模樣。
你知道嗎?
這世上有一種妻子,連自己丈夫什麼時候出門,都要從電視機上才能得知。
紀凌凌看著電視出神。
薄司敬此時正在城市的另一端,凝視著鏡頭的樣子,就像在凝視著電視機前她的眼睛。
仿佛,接下來那句話,也是特意說給她聽的。“我承認,我出軌了。”
“但到底是強/奸,還是情愿,我想白小姐心里最清楚。”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桌上的財經時報的頭版頭條,還印刷著一天前他在紐約發布會上說的那句話。
“關于我的妻子,我愛她,勝過生死,勝過這世間任何一種感情。”
多可笑,愛情。
如同一根根鋼針,綿綿密密,扎入女人塵封已久的心。
第4章 喜歡貓,只喜歡貓
多可笑,愛情。
如同一根根鋼針,綿綿密密,扎入女人塵封已久的心。
另一邊,君公館的廚房,幾個傭人看到電視上的新聞,在小聲地議論。
“就太太那個性格,她會在乎先生出軌?張姐在這里工作兩年了,她說這兩年除了貓,那位主子就沒跟人說過話!”
“天啊,這是什麼古怪性格。”
又一個傭人說:“能不古怪?一個小姑娘,養了三十多只貓,吃、睡,干什麼都跟貓在一起。玩具是貓,擺設是貓,連手機殼都是貓!你說既然沒感情,兩個人當初結婚干嘛?全部心理寄托都在貓上……”
“我聽說太太的手機通訊錄、微信都沒有先生的號碼,一個女人得是傷到什麼地步才會這麼做啊……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咳咳!”
不知何時,那個她門口中“古怪”的女人,已經站在廚房門口了。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高挑沉靜。黑色的長發垂直披在臉蛋兩邊,愈發顯得眉目如畫。
所有人看到紀凌凌正面第一眼,只會想到一個字──
仙。
傭人一時間竟然無人敢上前。
看她那樣子像是剛剛打扮好準備出門。只得察言觀色趕緊到了門口,給她收拾鞋柜。
她到底聽見那些話了嗎?
傭人在心里暗暗忖度著,然而無論是在廚房門口,還是去地下室提車的一路上,這個女人都一言不發。
仿佛,這一天內發生的所有事,都與她無關。
港市市中心,時代大廈。
這是整座港市最寸土寸金的地帶,著名影視明星名媛最愛光顧的奢侈品商場。
一樓金碧輝煌意大利高定奢侈品牌。
幾個年輕美麗穿著黑色西裝扎著工整馬尾辮的柜姐正在忙里偷閑該刷手機的刷刷手機、該閑聊地閑聊。
就在這時,一個眼尖的看到迎面走來五十米遠抱著一只黑貓的女人。
“喂!別聊了!沒看見她來了麼!”
一瞬間,所有人就已經站得筆直。
“她來了,她來了!別玩了!”
她們口中的“她”,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去年被品牌集團總部的老總親自邀請去巴黎第一排看大秀,每個月的消費在整個中國大區都是第一名。那個人,是名副其實富婆中的富婆,簡直不把錢當錢。
“紀小姐。”柜員畢恭畢敬地打招呼。
她喜歡別人叫她紀小姐。
之前有個新來的柜員叫她“薄太太”,直接被當場開除。紀凌凌是和晚安一起來的。
懷里的黑貓在進了商場以后就變得格外安靜。
她似乎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一進入燈光下就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懶得搭理任何人,只是靠在女人的懷里打盹。
紀凌凌走到一排新上紀的春夏女裝前面。
騰出一只手,剛要摸上其中一件套裝,就聽到背后“噠噠”清脆富有節奏的一串高跟鞋聲。
然后“嘩”一下,有個人在她背后拉住了她的手腕。
“紀凌凌,你離開他吧。”
第5章 你走吧,我來愛他
白鷺擋在她的身前。
不像時下流行的大眼高鼻網紅臉,白鷺的眼距很寬,下頜骨略方,身材高大,整個人的氣質組合起來素白、冷艷。
屬于國際超模的高級臉上難得泛起幾分苦楚,拉著紀凌凌的手,不讓她走。
整個精品店鴉雀無聲。
要知道,這就是從昨晚到今天,最火熱的那個新聞的兩位門事件女主角──
正房薄太太,以及薄先生今早剛承認出軌的小三。
紀凌凌長發如墨,懷里抱著一只貓,卻是連一個字都沒說,直接繞過她身邊向前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