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蕭寒臉上的冷淡瞬間褪去,變成擔憂:“你別著急,我現在就過來,送你們去醫院。”
說完就快步走了。
黎婉如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垂在神色的手攥緊。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葉疏桐一個電話,就能把季蕭寒叫走。
她滿懷期待的心早就被著忽視冷遇給刺穿。
可她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面對女兒失落的眼神。
黎婉如渾身都被雨水澆得濕透。
她先回了趟家,收拾完狼狽的自己,又去了女兒房間,想給女兒也收拾一些衣服。
可拉開衣柜收拾時,卻翻出一本黑色的日記本。
黎婉如愣了一下,鬼使神差打開。
入目是女兒清秀的字跡,上面寫著:
【2月5日,今天唐宥安又把我的書包扔了,還說就算我告訴爸爸,爸爸也不會信……
別人怕他,我可不會怕。】
【4月10號,唐宥安把我堵在體育教室,想要對我做不好的事情,幸好我躲過了,我不敢告訴媽媽,我該怎麼辦?】
黎婉如心中大駭,拿著本子的手顫抖。
她報了警。
兩個小時后,警局。
黎婉如等在警局門口,赤紅著眼看著被帶來警局,接受調查的唐宥安。
而他身后跟著季蕭寒。
他走到黎婉如面前,無視她發紅的眼眶,冷聲警告:“黎婉如,我不管你要耍什麼花樣。”
“但從此刻開始,我是宥安的代理律師,你別想傷他們母子一分一毫!”
第4章
字字句句都是葉疏桐母子,好似葉疏桐才是他的妻子。
黎婉如心中好像被壓了一塊石頭,沉悶到發痛。
季蕭寒又當著她的面和和唐宥安交代:“你先進去,不用怕,什麼也不用說。
”
唐宥安點點頭,得意看了眼黎婉如就進了警局。
黎婉如的心火已經燒穿胸口,說出口的話都刺喉:“季蕭寒,你還記得你是誰的父親嗎?”
季蕭寒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理了理袖口:“我是宥安的代理律師,我有我律師的職業操守。”
“而黎婉如,你那些所謂的證據,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兩人四目相對。
黎婉如看到了他鋒利的眼神。
她很清楚,他有信心勝訴時,都會是這樣的眼神。
曾經她見過無數次,也無數次為這樣的眼神心動過。
可這次,是針對自己……
她舌根心口都在發苦:“季蕭寒,你讓我覺得陌生。”
季蕭寒聽完,只是看了看手表,略過她,進了警察局。
問話不過半小時,季蕭寒就帶著唐宥安走了出來。
無力,悲憤和痛苦化成烈焰,在黎婉如心里燒。
她掌心扣得鮮血淋漓,才忍住上去質問季蕭寒和唐宥安的沖動。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醫院,就看見季蕭寒已經先她一步回到了醫院,在陪著季嘉虞。
看著女兒臉上開心的笑,黎婉如愣了瞬,沒進門。
卻沒想到季蕭寒會忽然問:“嘉虞,告訴爸爸,宥安真的欺負你了嗎?”
“還是這一切都是你裝的?”
黎婉如瞬間變了臉色,當即沖進去,將季蕭寒拖出病房。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嘉虞會故意弄傷自己去污蔑唐宥安嗎?”
“你可是嘉虞的爸爸,你知不知道嘉虞有多崇拜你,而你不僅不關心她,還要懷疑她!”
季蕭寒薄涼的眸子里泛著冷意:“日記我看了,不過是小孩子吵架,算不得證據。
”
他目光陡然一凝:“我剛剛也只是想確認她有沒有說謊而已,宥安還小,我不想他被有心人誣陷而毀了前途。”
“要是被我發現,你用孩子做爭風吃醋的籌碼,我絕對不會徇私。”
季蕭寒說著,深邃雙眼睨向黎婉如。
話里話外都在懷疑這件事是黎婉如自導自演。
黎婉如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氣到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既然你是作為被告律師出現在這里,那你滾吧!”
季蕭寒面沉如水,漠然收回視線離開。
黎婉如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些相愛的過往如走馬燈般從腦海中閃過。
冬天季蕭寒為她煮紅糖水,用全部的積蓄給她買鉆戒求婚。
他說自己是律師,看過太多人心險惡。
但還是愿意把所有的積蓄都放在她和女兒名下……
黎婉如曾不止一次被同科室的同事羨慕過,嫁給了愛情。
她也覺得哪怕全世界都變了,季蕭寒也不會變。
可如今短短兩年,一切天翻地覆……
她仰頭捂住臉,不讓眼淚落下來。
緩和了好一陣。
黎婉如才重新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病房,握住女兒的手:“嘉虞不要怕,你沒做錯任何事,媽媽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忽然,呆愣的季嘉虞伸手,抬起小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媽媽,我沒事。”
季嘉虞還笑了笑,陽光開朗的模樣好似回到了曾經:“媽媽,如果和爸爸過得不開心,你們離婚吧。”
“嘉虞不想成為媽媽的負擔,嘉虞希望媽媽永遠開心。”
黎婉如看著她一如既往清澈的眸子,心里悶的發慌。
可季嘉虞又俏皮的眨了眨眼,飛快轉移話題:“媽媽,我想吃你做的雞腿。”
黎婉如來不及細想,連忙點頭:“好,媽媽現在就去給你做,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