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子,過來!」這囂張的聲音正是大家口中的學渣專業戶,打架斗毆缺一不可的喻景。
「干嘛?」白沫穿著藍色背帶裙,兩只黑油油的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眨著,看起來惹人憐愛,此刻,她的手里正拿著一只冒著冷氣的雪糕,慢吞吞的朝著喻景走過去。
「把你的雪糕給我!」喻景兇巴巴的說道。
看似兇,其實心里想的卻是:這小矮子,也太可愛了吧,好想捏捏她的小臉啊。
「老大,這就是六班的天才學霸白沫。」喻景的小跟班在后面小聲說道。
「知道了。」喻景皺了皺眉。
「小矮子,我叫喻景,以后誰欺負你來一班找我,哥罩著你。」喻景囂張跋扈的說道,隨后便離開了。
喻景從小就長著一張招女孩子喜歡的臉,鼻梁高高挺挺,嘴唇薄薄的,很是帥氣,透露著一股不可拒的貴族驕傲氣息。
即使年齡不大,卻依然可以看出長大以后是多麼的驚天為人。
沒錯,喻景是個十足的大少爺,從小接受良好的禮儀教育,至于他為什麼被大家叫學渣,不是腦子不好使,而是他的心思不在學習上,一切還得從他五歲那年說起。
喻景同往常一樣,放學背著書包往家里走,嘴里還哼著歌,怎麼也想不到下一秒自己會見到終生難忘的一幕。
「賤人,讓你給我戴綠帽子,看我不打死你。」喻文年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地上的人,嘴里吐著惡毒的話,仿佛要將地上的人盯出一個窟窿。
喻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爸爸,在他的記憶中,爸爸是個很溫和的人,就算他犯了錯,也只會讓他好好改正,從來不會大吼大叫,眼前這一幕讓他不可置信,喻年躲到墻角,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哭泣的聲音。
「文年,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阿景他真的是你的兒子。」林素玲聲音哽咽的大聲說。
喻文年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盯著地上的女人,仿佛要將人盯出個窟窿似的。
「我真的沒有,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我有多喜歡你,你自己不知道嗎?因為外人的一句話,你就懷疑我,懷疑自己的親生兒子。」林素玲雙眼無神的看著眼前這個是自己丈夫的人。
這就是自己愛了二十多年的人嗎?母親...我當初的選擇真的錯了嗎,如果我聽了你的話,是不是結果……
「呵,沒有!證據都擺在這里了,你告訴我,讓我怎麼相信!賤人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喻文年憤恨的一把將文件夾扔到林素玲的身上。
林素玲被砸的皮膚火辣辣的疼,可見自己的丈夫用了多大的力氣。
當她打開后,只見文件夾里面滑落出許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床上的一男一女火熱糾纏,還有陪老男人喝酒的,甚至還有多人運動照,而照片上的女主人公正是她。
林素玲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這里照片里的女人怎可能是自己?而且還是這種讓人噁心的照片。
「看清楚了嗎!賤貨,我打死你,讓你給老子戴綠帽子!」喻文年聲音比剛剛還大了一個分貝,導致家里的傭人全部都聽見了。
眾人內心打著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知道,從先生娶夫人進門起,夫人一直溫柔賢惠,知性大方。
而且就算他們做錯了事頂多說說而已,從不會打罵別人,這是大多數傭人的心里話。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傭人心里不平衡,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覺得就是林素玲自己活該!
「既然你已經認定了,這都是我做的,隨便你怎麼想吧,我沒什麼解釋的了。」林素玲心如死灰的說到,現在的她已經不對喻凈年抱有任何的期望了,是自己識人不清,自己就該承受一切后果。
「賤人,馬上給我離婚!」喻文年惡狠狠的說道。
「離!什麼時候去,現在還是明天?」林素玲抬起手擦干了眼淚。
「現在!立刻!」喻文年迫不及待的說到。
而門口的喻年則腦瓜子嗡嗡的,在他的世界里,父母一向恩愛如山,父親從來舍不得對母親說半句重話,他們居然要離婚。
頓時,喻喬感覺眼前一黑。
見到了這一幕,正準備進家門的喻景,卻沒有回家,而是偷偷的跟著自己的父母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離他們家很近,但是走路的話,還是要走十分鐘左右。
小小的喻景只見父親狠狠的用力拽著母親細長白嫩的手腕。
恍然間,那蓮藕般的手,瞬間多了許多泛紅的手指印。
「快點上車!」喻文年終于把林素玲拉到了車旁邊。
「知道了!」林素玲說道。
上車以后,喻文年生怕林素玲反悔,以1300千米每小時的速度行駛著。
喻年感覺自己的父親開車像一陣風似的,瞬間不見蹤影。
他也連忙追了上去。
…
不一會兒,夫妻二人便來到了民政局,開始辦理離婚手續。
喻景還在大步跑著,十分鐘左右,他終于來到了民政局附近,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眼睛里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不久之后,林素玲喻凈年倆人從民政局出來了,手里還各自拿著一個紅本本。
「喻文年,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背叛過你,以后各不相干,希望好自為之。」林素玲淡漠的說道。
「哼!」喻文年冷哼一聲,然后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臺階。
就在這時,一輛大貨車飛速向喻凈年沖過來,喻凈年感覺自己的腿發軟,不聽使喚了,就那麼一動一不動的站著。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撞到的瞬間,他只感覺到背后有人推了后背一把。
喻文年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眾人喧嘩的聲音:
「這個女人,你們看她被撞成這樣,大概是活不了了吧,唉!」
「咦?你們看,她手上還拿著離婚證,估計又是個可憐人。」
聽到這里,喻文年這才轉過去看了看,那人不就是和自己才離婚的妻子嗎。
喻文年連忙走過去,他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問道:「為什麼要救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吧,對了,我走以后,好好對阿景,算我求你!」林素玲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呼吸格外微弱。
「好,我答應你。」喻文年的身子一僵,對著女人保證。
若仔細看,會發現他的眼睛深處好似淚水的東西流淌,畢竟也是相愛過的。
但畢竟他更愛的還是自己。
而一邊追上來的喻景,躲在附近瞧見了所有的經過,眼淚如噴泉一樣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里面似乎還帶著許多網狀的紅線,一雙小小的眼眸里面此刻充滿了恨。
后面怎麼樣,喻年已經沒有地方去思考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的,他的母親將永遠的離開他,自己今后該怎麼辦?
喻景快步跑到一個沒人的大樹底下,躲著偷偷的哭泣。
這時候,一雙潔白無瑕的小手搭在了喻景的肩膀上,隨后一陣甜甜的女童聲響起:「小哥哥,你怎麼了?」
喻年轉過頭去,便看見了這個小女孩,正是早上欺負的那個粉嫩嫩的小矮子:「怎麼是你?」
「哥哥,你別哭了,吶,給你紙巾,快點擦擦吧,哭鼻子的你可就沒那麼威風了。」小白沫從自己小包包里掏出了一包紙巾遞給了喻景。
「誰哭了!我沒哭!!」喻景別扭的說道,此刻看這個小矮子怎麼看怎麼礙眼。
「好好,你沒哭,我哭了行吧。」白沫小聲說道。
「小哥哥你怎麼了?」白沫關心問道。
「我...沒事,我沒事,你走吧!」喻景兇巴巴的說。
「真的沒事嗎?那我走了,我叫白沫,你沒事可以來白氏莊園找我玩!」白沫說完,便背著書包走了。
白沫走了以后,喻景輕聲低喃:「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