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冬之際,漫天飄雪。
司瑜一身銀白雪鍛單衣,站在太子東宮殿外,眼底掠起一絲波瀾。
她是南詔國圣女,有通曉未來的能力。
然而就在今早,她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南詔與天朝兩國交戰,她死在了一片血紅色的彼岸花中……
司瑜不怕死,但不愿見生靈涂炭,也不愿太子出事。
她收斂情緒,走進宮門。
東宮殿內,太子獨孤澈一身四爪蟒袍,卻坐在階梯前細細雕刻著手中的木雕,木屑落滿衣裳。
“太子殿下小心些,別傷了手。”司瑜上前拭去他錦袍上的木屑,柔聲道。
獨孤澈雖然長得高大挺拔,然而智力卻如同八九歲的孩童。
他聞聲抬頭,對著司瑜一笑,那笑滿是天真,甚是好看。
而后,獨孤澈雕完最后一刀,吹去木雕上的細屑,獻寶似的將其遞給司瑜。
“阿瑜,送你。”
司瑜低頭一看,他手中的木雕,赫然就是兩人大婚時的自己。
那時的她鳳冠霞帔,本是面目無光,可獨孤澈小做改動,將她的眉眼雕刻出了笑意,生動傳神。
司瑜眼尾發紅,接過木雕,慢慢摩挲著。
“謝謝太子。”
她嫁到天朝,明為和親,實為兩國停戰的棋子。
在這偌大的天朝,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婢女侍從,都看不起她這個外族女子。
只有太子是真心將她當妻子當親人對待。